中国海洋法学评论 (2011年第1期)
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
亚太地区海洋划界的替代方案
VascoBecker-Weinberg*
* VascoBecker-Weinberg,国际马克斯·普朗克海洋事务研究所研究员。电子邮箱:wein-
berg@mpipriv.de。
内容摘要:在过去的几年里,开发人类近期难以企及的深海资源的技术可行
性,以及扩大国家管辖以确保对非生物海洋自然资源之占有的渴望,已经使得沿
海国对海洋领域尤其是对大陆架领域的主张增多。
纵观地球上的不同区域,亚太地区就是一个因对海洋油气矿藏的潜在开发
引发有关沿海国家之争端的明显例证。事实上,一方面考虑到现有的争端以及
该区域已划定的海洋边界数量,另一方面考虑到对能源需求的不断增长,海洋油
气矿藏的开发权对亚太地区国家而言无疑已成为了一个关键议题。
虽然当代国际公法尤其是海洋法对此类争端的解决没有规定一个直截了当
的做法,但是国家实践以及一些国际判例都就未决的海洋划界问题考虑了一些
临时措施。
在某些情况下,例如共同开发协议这样的临时方案,已经允许对跨界的或在
主权要求重叠区域发现的共同海洋资源的共同开发。在帝汶海、中国东北部海
域和泰国湾实施的共同开发机制即是如此。
因此,虽然已知的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在法律上存在差异,各自概念
和法律性质远未统一,但是经全面分析这些殊异的协议,提出一个适合于亚太地
区具体情况并能最终改善该地区的经济、政治和社会状况的法律解决方案还是
可能的。
关键词:海洋划界 海洋油气矿藏开发 亚太地区
201
一、引 言
(一)海洋划界和海洋油气矿藏开发
海洋油气矿藏的位置和性质,尤其是允许它们在岩石间隙自由流动这一在
底土地质层间的流动性以及它们不可能停留在特定区域的性质,提出了两个或
两个以上国家共同开发这一重要且独特的法律问题。
根据当前的海洋法,各国行使适用于各自海域的法律制度,尤其是有关生物
海洋与非生物自然资源的开发法律制度项下的权利。
就大陆架而言,各国对开发在此发现的资源享有专属且不可剥夺的权利,无
论有无事先宣告或占有这一海域。①然而,就专属经济区而言,有关沿海国的权
利取决于该国的事先宣告并应被视为纯粹的结果权利(相比大陆架制度而言),
有关资源开发的主权权利尤其如此。②
根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③距离标准的采纳是为了划分大陆架边界,也是
为了实现一个公平的结果,而非为了顺应海床的物理特性以及自然延伸(它们被
301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亚太地区海洋划界的替代方案
①
②
③
Article77(2)infine(3)ofUNCLOS.SeeNguyenQuocDINH,PatrickDAILLERand
AlainPELLET,DroitInternationalPublic,7thed.,Paris:LibrairieGénéraledeDoitet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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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ourcesofthecontinentalmarginbeyond200nauticalmiles,inGeraldBLAKE,Martin
PRATT,CliveSCHOFIELDandJanetAlisonBROWNed.,BoundariesandEnergy:
ProblemsandProspects,London/TheHague/Boston:KluwerLawInternational,1998,
pp.51~52;PhilipALLOTT,MareNostrum:anewinternationalLawoftheSea,Ame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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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nielVIGNES,AHandbookontheNewLawoftheSea,Vol.1,Dordrecht/Boston/Lan-
caster:MartinusNijhoffPublishers,1991,pp.315~381;LaurentLUCCHINIandMich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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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is:Pedone,1990,pp.164~169;JeanCOMBACAU,LeDroitdelaMer,ed.,Pa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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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onalPublic.LesRelationsInternationales(t.4),ed.,Paris:Sirey,1980,pp.358~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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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thouttheExclusiveEconomicZoneorinZonesofOverlappingClaims,byProfessor
Dr.RainerLagoni(CairoConference1992),pp.1~32;René-JeanDUPUYandDaniel
VIGNES,AHandbookontheNewLawoftheSea,Vol.1,Dordrecht/Boston/Lancaster:
MartinusNijhoffPublishers,1991,pp.275~307.
TheUnitedNationsConventionontheLawoftheSea,madeinMontegoBay,onDecem-
ber10th,1982,publishedat1833UNTS3.
中国海洋法学评论 (2011年第1期)
认为是无关的)。①
在海岸相邻或相对的情况下,《联合国海洋法公约》规定划界应使用一条中
间线,为诸如第三国出现等可能证明其修改正当的特殊情况留下余地,尽管海洋
法公约在大陆架和专属经济区划界上倾向于使用公平原则而非中间线。②
第三国对大陆架和对专属经济区的权利有着明显的区别,尽管这两种制度在
国家对海床和底土的权利规定上有许多重合。即便在《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引进专
属经济区制度前,已经非常明显的是,为了确保沿海国对海床的主权要求与第三国
开发在此发现的其他资源如渔业资源的权利兼容,③这一区别还是有必要的。
事实上,虽然两种制度都包含对海床和底土的规定,并注重以勘探及开发自
然资源为目的的主权权利,但只有大陆架制度下的权利才具有专属性。④在专属
经济区内,沿海国必须适当顾及其他国家的权利和义务,并且以符合这些权利、
义务和自由的方式行动,但在大陆架上,只有沿海国才有权行使勘探和开发在此
发现的非生物海洋自然资源及定居物种这一固有的、排他的主权权利,只有沿岸
国明确表示同意,其他国家才能从事类似行为。这就意味着,如果沿海国选择不
勘探和开发在大陆架内发现的非生物海洋自然资源及定居物种,其他任何国家
401
①
②
③
④
Article76ofUNCLOS.SeeICJReports(1984),pp.261~266,pp.312~317,pp.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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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tinusNijhoffPublishers,1989,pp.91~92;DavidJosephATTARD,TheExclusiveE-
conomicZoneinInternationalLaw,Oxford:ClarendonPress,1987,pp.192~210;Jul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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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ado:WestviewPress,1984,pp.105~111;HugoCAMINOS,Theregimeoffisheries
ontheexclusiveeconomiczone,inFranciscoORREGOVICUÑAed.,TheExclusiveEco-
nomicZone.ALatinAmericanPerspective,1ForeignRelationsoftheThirdWorld,
BoulderColorado:WestviewPress,1984,pp.151~155.
未经允许都不能这么做。①
沿海国在大陆架的权利并不具有绝对性,在这个意义上,他们不知道任何限
制。《联合国海洋法公约》明确规定,沿海国对大陆架的权利不影响上覆水域以
及这些水域之上的大气空间的法律地位,也不影响其他国家诸如铺设海底电缆
和管道、航行以及开展国际合作促进海洋科学研究活动等的权利与自由。②
专属经济区保证了这两种制度之间的兼容性,沿海国在海床和底土上应以
符合大陆架制度规定的方式行动,不统摄这两个海洋空间和简单地补足它们之
间的划界。③
在大陆架划界方面,《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包括了适用于在对200海里的主
张发生重合的封闭及半封闭海域中具有(延伸的)200海里相邻边界或具有相对
边界国家之间划界的规则,以及适用于群岛国家之间或对该海域的主张发生重
合的情况划界,且不损害未参与划界协议的国家的权利的规则。④
当主权要求产生重叠而各国未能对划界达成协议时,通常诸如共同开发协
议这样的临时措施就发挥着充当一个务实的解决办法的作用,尤其是在开发归
属不明的矿藏资源时。⑤如果油气矿藏横跨两国边界,可被界线双方开发,那么
这些国家可以采取一种共同开发的方式开发共同海洋油气矿藏。然而,如果它
们未能就划界或合作协议的达成一致,沿海国都不能从事任何对共同海洋油气
矿藏产生影响的行为。⑥
各国的活动不能是为了试图占有或事实占有各自海域且必须适当顾及第三
国的权利。事实上,如果两个国家同意共同开发在某一海域发现的海洋油气矿
藏,而第三国也对此主张权利,那么若无后者的同意或参与,有关国家不得实施
501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亚太地区海洋划界的替代方案
①
②
③
④
⑤
⑥
Articles55,5677(2)(4)and81ofUNCLOS.
Articles58,78,79and87(1)(a)andPartXIIIofUNCLOS.
Article56(3)UNCLOS.SeeDavidJosephATTARD,TheExclusiveEconomicZonein
InternationalLaw,Oxford:ClarendonPress,1987,p.139.
Article48,76(10),83and134(4)andarticle9ofAnnexⅡofUNCL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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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kJ.VALENCIA,JointjurisdictionanddevelopmentinsoutheastAsiaseas:factors
andcandidateareas,inMarkJ.VALENCIA,ed.,GeologyandHydrocarbonPotentialof
theSouthChinaSeaandPossibilitiesofJointDevelopment,NewYork/Oxford/Toron-
to/Sydney/Paris/Frankfurt:PergamonPress,1985,p.575.
Article83(3)UNCLOSinfine.
中国海洋法学评论 (2011年第1期)
该协议,否则对导致的损失需承担国际责任。①
此外,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项下共同开发区的划定并不取代海洋划
界,共同开发区也不构成对海洋边界的临时划界。共同开发海洋自然资源和海
洋划界这两个议题不应被混淆,这两者之间的关联性也不应被认为是两者择其
一的关系。认为划界是开发共同海洋自然资源的先前程序或者前提条件的假设
很可能被证明是武断的,因为它们很可能共存,甚至当合作开发协议已经得以成
功实施,只要各国不必处理共同资源管理这一复杂而费力的问题,从而利于对海
洋划界的解决,各国最终还是会对海洋划界达成一致。在这些情况下,各国均期
待一个允许开发海洋资源的临时措施,海洋边界争端最终将不复存在或不再突
显。
根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第74条第3款和第83条第3款,各国实施的任
何临时措施都应具有可操作性且不得妨害最终划界,这必然意味着无论对争议
的海洋划界采取何种临时措施,最终划界始终取决于国家之间的自愿协议。此
外,第三国在共同开发区内有权行使《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第七编规定的公海自
由,尽管有国家控制并管理着这些地区。
(二)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的概念
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是各国为克服海洋划界程序和共同资源开发的
障碍探索出来的兼具创造性和实用性的法律途径,尽管寻求一个解决共同海洋
油气矿藏开发难题的法律方法的创造性和实用主义往往是经济驱动的结果,而
非法律驱动的结果。因此,各国的合作是整合经济利益和更好更有效开发自然
资源之需的成果。
考虑到现有对海洋划界僵持不下的争端数量,以及尤其考虑到巴林和沙特
阿拉伯在五十多年前签署首份协议而只有很少的协议得到实施,②尽管它们以
601
①
②
ICJReports1997,p.178,152.SeeBetsyBakerRöben,Civilliabilityasacontrolmecha-
nismforenvironmentalprotectionattheinternationallevel,inFredL.Morrison/Rüdiger
Wolfrumed.,International,Regionaland NationalEnvironmentalLaw,TheHague/
London/Boston:KluwerLawInternational,2000,p.836;RüdigerWOLFRUM,Means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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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ingResourcesOccurringBothwithinandwithouttheExclusiveEconomicZoneorin
ZonesofOverlappingClaims,byProfessorDr.RainerLagoni(CairoConference1992),
p.24.
Bahrain-SaudiArabiaFrontierAgreement,madeonFebruary22nd,1958,publishedat
UNTS1733(1993),pp.3~13.
前也就陆上资源共同开发考虑过这个做法,①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的数
量甚少。
这可能是由于对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的法律特点,以及这些协议促
成一个可能最终改变某一地区地缘政治环境的法律方案的优点缺乏了解。在某
些情况下,各国由于政治、社会和经济上的差异,甚至是由于缺乏促进必要互依
互靠进而从双边、区域或多边层面解决这些争端的外交关系,拒绝、反对或不予
理会其他国家解决这类争端的尝试。②在其他场合,国家会采取不同的有时是激
进的解决方案,包括军事占领岩礁和岛屿以强化各自对争议海域及周边区域的
要求,从而确保对在此区域发现的海洋自然资源的开发权的非法授予,南沙群岛
701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亚太地区海洋划界的替代方案
①
②
AgreementbetweentheGovernmentoftheCzechoslovakRepublicandtheAustrianFed-
eralGovernmentconcerningthePrinciplesofGeologicalCo-operationbetweentheCzecho-
slovakRepublicandtheRepublicofAustria,madeinPrague,onJanuary23rd,1960,pub-
lishedat495UNTS7241(1964),pp.112~122.AgreementbetweentheGovernmentof
theCzechoslovakRepublicandtheAustrianFederalGovernmentConcerningtheWorking
ofCommonDepositsofNaturalGasandPetroleum,madeinPrague,onJanuary23rd,
1960,publishedat495UNTS7242(1964),pp.134~140.
DouglasM.JOHNSTONandMarkJ.VALENCIA,PacificOceanBoundaryProblems.
StatusandSolutions,Dordrecht/Boston/London:MartinusNijhoffPublishers,1991,pp.
24~26.
中国海洋法学评论 (2011年第1期)
的情况即为一例。①
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还可能包括生物资源的勘探和开发。事实上,
共同开发的概念最初即用于国际渔业管理,之后才用于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
共同开发这一概念适用于大陆架和专属经济区。事实上,有关专属经济区
和大陆架重叠的争端并不一定指向海洋划界,因为国家可能为了勘探和开发各
自的海洋自然资源而决定建立合作开发机制。各国可以选择在某一特定法律框
架下建立的一个或多个共同开发区里开发生物与非生物海洋自然资源,允许各
国同时开发跨界油气矿藏并实施共同的渔业储备管理政策。
801
① JonM.VAN DYKE,Disputesoverislandsand maritimeboundariesinEastAsi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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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0.
每个共同开发协议的法律特性都是独特的,这使得确定或就其关键条款甚
至是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这一概念的定义达成共识非常困难。
共同开发协议已被认为是海洋划界的一种替代选择,允许各国在平等享有
国家主权要求重叠的特定海域里发现的资源的同时,共同参与勘探和开发油气
矿藏。①然而,这种共同开发协议的范围并不包括最终的海洋划界后以及当国家
要求不发生重叠时实施的那些协定。此外,当谈到建立收入或成本分担计划时,
还没有可以参考的经验,因为国家可以根据自身的利益及这些协议的实用性自
行定义合作开发协议的内容。②
对共同开发协议的另一个看法是,两国共同开发在国家管辖区域内发现的
非生物海洋自然资源的主权权利存在重合。③这种观点从根本上认为介入国只
能行使共同开发协议中的主权权利,这种共同开发行为的范围只限于开发非生
物海洋自然资源。④然而,从共同开发海洋油气矿藏协议概念而来的共同开发生
物海洋自然资源之撤销,可能会被证明无法完全代表国家在海洋自然资源国际
化方面的实践。⑤此外,共同开发海洋油气矿藏协议的设想不可避免地在后者与
有违此种合作的法律环境的国家主权权利之间建立起了联系。
在共同开发海洋油气矿藏的概念下,包括开发生物海洋自然资源看来可能
901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亚太地区海洋划界的替代方案
①
②
③
④
⑤
WiliamT.ONORATO,Promotingforeigninvestmentthroughinternationalpetroleum
jointdevelopmentregimes,ICSIDReview,Vol.1,No.1,1986,pp.81~88;ZOUKeyuan,
TheChinesetraditionalmaritimeboundarylineintheSouthChinaSeaanditslegalconse-
quencesfortheresolutionofthedisputeovertheSpratlyIslands,TheInternationalJ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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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candidateareas,inMarkJ.VALENCIA,ed.,GeologyandHydrocarbonPotentialof
theSouthChinaSeaandPossibilitiesofJointDevelopment,NewYork/Oxford/Tor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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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海洋法学评论 (2011年第1期)
令人费解。然而,实践已经证实,国家愿意利用在开发共同海洋油气矿藏这一棘
手问题上达成的共识,从而将那些处理共同控制某一特定海域的其他相关事项
的规定也囊括进来。①此外,各国可能会扩大合作以包括诸如航行安全、海洋科
学研究或海洋环境保护等问题。事实上,共同开发协议的现状表明,它们可能还
包括不属于国家主权范围内的其他权利的行使,尽管其中一些协议未能明确各
国同意在共同开发区内行使的这些权利的性质,加强乃至推进这些协议相比于
主权权利行使在功能与实用上的意义。②
虽然共同开发协议还只在双边层面实施,但是对建立多边合作开发协议已
有很多尝试,包括在区域的框架下解决海洋划界争端的尝试。③
因此从一个更广的意义上看,共同开发协议可以被定义为:两个或两个以上
的国家为勘探和开发在海洋土壤和底土中发现的自然资源而实施的安排。然
而,鉴于当前的国家实践,对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更严格的法律描述将定
义后者为:涉及自然资源可能被发现的海域,主要但不限于规定勘探和(或)开发
活动及共同管理在海床和海洋底土中发现的油气矿藏,以及实施介入国认为必
要或有关的所有活动,且不损害国际法授予的第三国在先的权利和自由,由两个
或两个以上有权(尽管不依赖于介入国主张的此类权利)国家签署的、由国际法
调整的、可以自我调节的合约性文件。
然而,面对不断发展的国家实践以及谈判及加入国际协议的国家自由裁量
权,这个定义可能会被证明是不恰当的。
011
①
②
③
TreatybetweentheFederalRepublicofNigeriaandtheDemocraticRepublicofSaoTome
andPrincipeontheJointDevelopmentofPetroleumandOtherResourcesinRespect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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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ndepositthatshouldstraddleaboundarylinewilonlybedevelopedafterconsultation
betweenthethreeStates.
二、亚太地区的国家实践
(一)帝汶海
东帝汶和澳大利亚的海岸间距离大概为250海里,①这就使得两国的大陆
架会发生重叠。
澳大利亚根据被淹没的陆地至东帝汶海槽的自然延伸,对距其北部海岸
150海里始终坚持两个大陆架的存在。②然而东帝汶认为这种主张是无法接受
的,正如葡萄牙和印度尼西亚之前认为的,虽然时期不同。
参照国际法院对类似案件的裁决,东帝汶认为帝汶海的划界应根据中间线,
当面临其他海床洼地时,不应该考虑东帝汶海槽的地质特征,因为这些洼地并不
111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亚太地区海洋划界的替代方案
①
②
NunoMARQUESANTUNES,TowardstheConceptualisationofMaritimeDelimita-
tion-LegalandTechnicalAspectsofPoliticalProcess,Leiven/Boston:MartinusNijhoff
Publishers,2003,p.358;HenryBURMESTER,AustraliaandtheLawoftheSea,inJa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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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PoliticalGeographyoftheOceans.ProblemsinModernGeography,London/Van-
couver:David&CharlesNewtonAbbot,1975,pp.191~192;C.COOK,Filingthegap-
delimitingtheAustralia-Indonesiamaritimeboundary,AustralianYearbookofInterna-
tionalLaw,Vol.10,1981-1983,pp.170~171.
中国海洋法学评论 (2011年第1期)
代表大陆架的断裂或错位。①此外,对自然延伸标准的采用也不应放弃对其他标
准的考虑,诸如澳大利亚的主张中没有提出的划界平等和划界公平。②事实上,
如果后者得以被成功主张,已知的帝汶海海床和底土油气矿藏的大部份将处于
澳大利亚的大陆架内,而适用中间线则将东帝汶置于非常有利的地位,因为大部
分已知的油气矿藏都靠近东帝汶海岸。③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海洋划界问题被提
交至国际法院审理,澳大利亚很可能请求重新调整中间线,上述情况也几乎肯定
会引发印度尼西亚的干预。④
澳大利亚、印度尼西亚和东帝汶对帝汶海的海洋划界,在不同的场合进行了
双边谈判,尽管澳大利亚和印度尼西亚还有其他悬而未决的海洋争端,它们已签
211
①
②
③
④
ICJReports(1982),p.18,pp.54~58,p.64,and(1985),p.13,pp.34~35.SeeMasahiro
MIYOSHI,Somethoughtsonmaritimeboundarydelimitation,inSeoung-YongHONG
andJonVANDYKEed.,MaritimeBoundaryDisputes,SettlementProcesses,andthe
LawoftheSea,Leiden/Boston:MartinusNijhoffPublishers,2009,pp.108~113;Laurent
LUCCHINI,Ladélimitationdesfrontièresmaritimesdanslajurisprudenceinternationale:
vued’ensemble,inRainerLAGONIandDanielVIGNES,ed.,MaritimeDélimitation,Lei-
den/Boston:MartinusNijhoffPublishers,2006,pp.4~5;DavidONG,Thelegalstatusof
the1989Australia-IndonesiaTimorGapTreatyfolowingtheendofIndonesianrulein
EastTimor,NetherlandsYearbookofInternationalLaw,Vol.31,2000,p.79:WiliamT.
ONORATOandMarkJ.VALENCIA,ThenewTimorGapTreaty:legalandpoliticalim-
plications,ICSIDReview,Vol.28,2000,p.62;MarkJ.VALENCIandMasahiroMI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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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eanDevelopmentandInternationalLawJournal,Vol.16,No.3,1986,p.228;E.D.
BROWN,TheTunisia-Libyacontinentalshelfcase,MarinePolicy/InternationalJournal
OceanAffairs,Vol.7,No.3,1983,pp.145~148.
ICJReports(1985),pp.40~41.
StuartKAYE,Negotiationanddisputeresolution:acasestudyininternationalboundary
making-theAustralia-Indonesiaboundary,inAlexG.OudeELFERINKandDonaldR.
ROTHWELLed.,OceansManagementinthe21stCentury:InstitutionalFrameworksand
Responses,Leiden/Boston:MartinusNijhoffPublishers,2004,pp.146~147;WiliamT.
ONORATOandMarkJ.VALENCIA,Internationalcooperationforpetroleumdevelop-
ment:theTimorGapTreaty,ICSIDReview,Vol.5,No.1,1990,pp.2~3;JonathanI.
CHARNEY,Internationalmaritimeboundariesforthecontinentalshelf:therelevanceof
naturalprolongation,inNisukeANDO,EdwardMCWHINNEYandRüdigerWOLFRUM
ed.,LiberAmicorumJudgeShigeruOda(Vol.2),TheHague/London/NewYork:Kluw-
erLawInternational,2002,p.1029;MarkJ.VALENCIAandMasahiroMIYOSHI,South-
eastAsiaseas:jointdevelopmentofhydrocarbonsinoverlappingclaimareas,OceanDevel-
opmentandInternationalLawJournal,Vol.16,No.3,1986,p.230.
ICJReports(1990/1992),(1985),pp.41~43,pp.56~57and(1981),p.21.SeeDavid
ONG,Thelegalstatusofthe1989Australia-IndonesiaTimorGapTreatyfolowingthe
endofIndonesianruleinEastTimor,NetherlandsYearbookofInternationalLaw,Vol.
31,2000,p.117;NunoMARQUESANTUNES,TowardstheConceptualisationofMari-
timeDelimitation-LegalandTechnicalAspectsofPoliticalProcess,Leiven/Boston:
MartinusNijhoffPublishers,2003,p.379.
署了两份划界协定。①第一份协议针对了巴布亚新几内亚和印度尼西亚的海洋
划界,②第二份协议针对了阿拉弗拉海的海洋划界,设想从根本上解决海床和底
土自然资源勘探和开发中的国家主权问题。③
这两份协议都包括自然资源条款,根据这些条款,如果任何油气矿藏的延伸
横跨了边界并因此能全部或部分被边界的任一方所开采,那么两国将就最有效
开发这些资源的方式以及公平分配上述开发取得的利益的制度谋求达成协
议。④
确立巴布亚新几内亚和印度尼西亚之间边界的协议不包括东帝汶的大陆
架,因为当时这片领土仍由葡萄牙统治。⑤只有在1975年12月7日印度尼西亚
入侵和占领东帝汶后,这片领土才开始在事实上受印度尼西亚控制。⑥
为了在合理管理、生物海洋资源保持和最佳利用的共同利益,这两国还进一
311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亚太地区海洋划界的替代方案
①
②
③
④
⑤
⑥
IndonesiaandAustraliahaveaboundarydisputesince1953regardingthecontinentalbe-
tweenthetwocountriesintheSahulShelf.
AgreementbetweenAustraliaandIndonesiaConcerningCertainBoundariesbetweenPa-
puaNewGuineaandIndonesia,madeinJakarta,onFebruary12th,1973,publishedat975
UNTS4(1975).
AgreementbetweentheGovernmentoftheCommonwealthofAustraliaandtheGovern-
mentoftheRepublicofIndonesiaEstablishingCertainSeabedBoundaries,madeinCan-
berra,onMay18th,1971,andenteredintoforceonNovember7th,1969,publishedat974
UNTS307(1975).AlsoseeTreatybetweenAustraliaandtheIndependentStateofPa-
puaNewGuineaConcerningSovereigntyandMaritimeBoundariesintheareabetweenthe
TwoCountries,includingtheareaknownasTorresStrait,andRelatedMatters,madein
Sydney,on December 18th,1978,at www.un.org/depts/los/LEGISLATION-
ANDTREATIES/PDFFILES/TREATIES/AUS-PNG1978TS.PDF,1February2011;
TreatybetweentheGovernmentofAustraliaandtheGovernmentoftheRepublicofIndo-
nesiaEstablishinganExclusiveEconomicZoneBoundaryandCertainSeabedBoundaries,
madein Perth,on March14th,1997,at www.un.org/depts/los/LEGISLATION-
ANDTREATIES/PDFFILES/TREATIES/AUS-IDN1997EEZ.pdf,1February2011;
AgreementbetweentheGovernmentoftheCommonwealthofAustraliaandtheGovern-
mentoftheRepublicofIndonesiaEstablishingCertainSeabedBoundariesintheAreaof
theTimorandArafuraSeas,SupplementarytotheAgreementof18May1971,madein
Jakarta,onOctober9th,1972,publishedat974UNTS319(1957).
Articles6and7.
Article2oftheAgreementbetweentheGovernmentoftheCommonwealthofAustralia
andtheGovernmentoftheRepublicofIndonesiaestablishingcertainseabedboundaries,
madeinCanberra,onMay18th,1971.AlsoseePortugueseLaw7/75,July17th,1975.
Resolutions(UNSecurityCouncil)384,December22nd,1975,389,April22nd,1976,1236,
May7th,1999,1246,June11th,1999,1262,August27th,1999,1264,September15th,1999,
and1272,October25th,1999.AlsoseeIndonesianLaw7,July17th,1976,whichrecogni-
zestheintegrationofEastTimorintheStateofIndonesia.ThislawwasrevokedonOc-
tober20th,1999byanActoftheIndonesianPopularAssembly.
中国海洋法学评论 (2011年第1期)
步在合作机制上达成协议。① 在近二十年的谈判未果后,澳大利亚和印度尼西
亚同意推迟海洋划界这一分歧问题并在《帝汶沟条约》的法律框架下共同开发帝
汶海的自然资源。②
《帝汶沟条约》是第一个由国家实施的广泛共同开发海洋油气矿藏的协议,
并已成为一个其他国家所效仿的范例,如圣多美和普林西比民主共和国与尼日
利亚之间存在的共同开发协议。这是一个复杂而全面的法律协议,包括了多条
超出作为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核心内容的规定,即建立共同开发区和负
411
①
②
AgreementbetweentheGovernmentofAustraliaandtheGovernmentoftheRepublicof
Indonesiarelatingtocooperationinfisheries,madeinJakarta,onApril22nd,1992,pub-
lishedat1170UNTS(1994),pp.288~294.MemorandumofUnderstandingbetweenthe
GovernmentofAustraliaconcerningtheImplementationofaProvisionalFisheriesSur-
veilanceandEnforcementArrangement,madeinJakarta,onOctober29th,1981,anden-
teredintoforceonFebruary1st,1982,publishedatKriangsakKITTICHAISAREE,The
LawoftheSeaandMaritimeBoundaryDelimitationinSouth-EastAsia,Oxford/New
York:OxfordUniversityPress,1987,p.198.MemorandumofUnderstandingbetweenthe
GovernmentofAustraliaandtheGovernmentoftheRepublicofIndonesiaRegardingthe
OperationsofIndonesianTraditionalFishermeninAreasoftheAustralianExclusive
FishingZoneandContinentalShelf,madeinJakarta,onNovember7th,1974,andentered
intoforceonFebruary28th,1975,athttp://epress.anu.edu.au/apem/boats/mobile_de-
vices/apb.html,1February2011.
Article33(1)oftheTimorGapTreatysignedbetweenAustraliaandIndonesiaonDecem-
ber11th,1989,atwww.austli.edu.au,1February2011.OntheTimorGapTreaty,see
MasahiroMIYOSHI,Thejointdevelopmentofoffshoreoilandgasinrelationtomari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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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rsy,MarinePolicy:theInternationalJournalofOceanAffairs,Vol.17,No.4,July
1993,pp.294~302;FrancisM.AUBURNandVivianL.FORBES,TheTimorGaptreaty
andtheLawoftheSeaConvention,OceanYearbook,Vol.10,1993,pp.40~53;Henry
BURMESTER,Thezoneofco-operationbetweenAustraliaandIndonesia:apreliminary
outlinewithparticularreferencetoapplicablelaw,inHazelFOXed.,JointDevelopment
ofOffshoreOilandGas,VolumeⅡ.TheInstitute’sRevisedModelAgreement.Confer-
encePapers,TheAustralia/IndonesiaZoneofCo-operationTreaty1989,London:The
BritishInstituteofInternationalandComparativeLaw,1990,pp.128~139;ErnstWILL-
HEIM,Australia-Indonesiasea-bedboundarynegotiations:proposalsforajointdevelop-
mentzoneinthe“TimorGap”,NaturalResourceJournal,Vol.29,1989,pp.821~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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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ies,inTheLawoftheSeaInstitute,UniversityofHawai,MochtarKUSUMA-A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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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mentofInternationalRelations,TheAustralianNationalUniversity,1985,p.117;
DouglasM.JOHNSTONandMarkJ.VALENCIA,PacificOceanBoundaryProblems.
StatusandSolutions,Dordrecht/Boston/London:MartinusNijhoffPublishers,1991,pp.
70~74.
责管理在此发现的自然资源、授予各项开发权的实体,以及建立一个适用于开发
资源的完全自主的法律协议。
该协议的执行是为了满足澳大利亚不断增长的能源需求,以及使在国际法
项下无法实现的颁发勘探帝汶海区域许可证行为合法化,类似于印度尼西亚占
领前对于葡萄牙那样。《帝汶沟条约》创设了必要的顾及勘探作业之延续及运营
者既得权利之巩固的规范制度。①
1991年2月22日,《帝汶沟条约》一生效,葡萄牙就在国际法院对澳大利亚
提起了诉讼,指责后者就侵犯葡萄牙在东帝汶的权利和义务、东帝汶人民的自决
权向葡萄牙和东帝汶人民承担责任,虽然这在后来未能成功。②
随着印度尼西亚占领的结束,东帝汶的领土由联合国驻东帝汶过渡政府管
辖。③后者由联合国驻东帝汶特派团接续,该特派团组织负责组织了1999年10
月19日开启了东帝汶独立进程的广泛谘商。④东帝汶过渡政府的司法、政治和
立法职能包括了代表未来东帝汶这一国利益和经济活力加入国际协定的职
责。⑤
东帝汶过渡政府和澳大利亚为使《帝汶沟条约》适应新的现状而开始谈判,
即一个独立的东帝汶,通过国际公认的东帝汶人民自决权以及对国家自然资源
511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亚太地区海洋划界的替代方案
①
②
③
④
⑤
NunoMARQUESANTUNES,TowardstheConceptualisationofMaritimeDelimita-
tion-LegalandTechnicalAspectsofPoliticalProcess,Leiven/Boston:MartinusNijhoff
Publishers,2003,pp.393~396;Wiliam T.ONORATOandMarkJ.VALENCIA,The
newTimorGapTreaty:legalandpoliticalimplications,ICSIDReview,Vol.28,2000,p.
61;DouglasM.JOHNSTONandMarkJ.VALENCIA,PacificOceanBoundaryProb-
lems.StatusandSolutions,Dordrecht/Boston/London:Martinus NijhoffPublishers,
1991,pp.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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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onsbetweenthemultilateraldimensionofobligationsandcodificationofthelawofre-
sponsibility,EuropeanJournalofInternationalLaw,Vol.13,No.5,2002,p.1056;
ChristineM.CHINKIN,EastTimormovesintotheWorldCourt,EuropeanJournalof
InternationalLaw,1993,Vol.4,No.2,pp.208~218;MariaClaraMAFFEI,Thecaseof
EastTimorbeforetheInternationalCourtofJustice-sometentativecomments,European
JournalofInternationalLaw,Vol.4,No.2,1993,p.225,p.227,p.231;StuartKAYE,
Negotiationanddisputeresolution:acasestudyininternationalboundary making-the
Australia-Indonesiaboundary,inAlexG.OudeELFERINKandDonaldR.ROTHWELL
ed.,OceansManagementinthe21stCentury:InstitutionalFrameworksandResponses,
Leiden/Boston:MartinusNijhoffPublishers,2004,pp.2~3.
UnitedNationsTransitionalAdministrationinEastTimor,Resolution (UN Security
Council)1272,October25th,1999.
UnitedNationsMissioninEastTimor,Resolution (UNSecurityCouncil)1246,June
11th,1999.
Secretary-GeneralReportS/1999/1024,35,October4th,1999.
中国海洋法学评论 (2011年第1期)
的主权,消除了该条约中任何潜在的非法性。①这些谈判促成了《意见交换书》及
随后于2010年2月10日签署的关于修订的《帝汶沟条约》的《谅解备忘录》。②
《帝汶沟条约》的共同开发模式的维持,意味着保持印度尼西亚相关立法以
及根据《帝汶沟条约》设立的部长理事会和联合管理局发布的决定和指令的效
力,并保护运营者与上述联合管理局订立的成果分成协议项下运营者取得的权
利。因此,联合国东帝汶过渡政府承担了印度尼西亚在《帝汶沟条约》下的一切
权利和义务,除了有违东帝汶人民利益的规定。③这些条款或者被撤销,或者被
修改以适合情势(当这种情况有利时),如关于培训东帝汶国民并赋予东帝汶国
民合同优先权的义务。澳大利亚也不得不修改所有与这一新安排相反的国家立
法。④
2001年7月5日,联合国驻东帝汶过渡政府和澳大利亚签署了第二份《谅
解备忘录》,再次确认了最初采用的共同开发模式,但不再依据《帝汶沟条约》,而
是2000年2月10日签署的《谅解备忘录》中协议的《帝汶沟条约》的修订版本,
并从那时起称之为《帝汶海条约》。⑤
611
①
②
③
④
⑤
Ontheprincipleofpeoples’permanentsovereigntyovernaturalresources,seeVasco
BECKER-WEINBERG,Anacionalizaçãodopetróleoeoprincípiodoaproveitamentocon-
juntoentreEstados,EstudosdeDireitoInternacionaleRelaçõesInternacionais,Lisbon:
AAFDL,2008,pp.373~398.
PublishedatDavidONG,Thelegalstatusofthe1989Australia-IndonesiaTimorGap
TreatyfolowingtheendofIndonesianruleinEastTimor,NetherlandsYearbookofIn-
ternationalLaw,Vol.31,2000,p.106.
Article165oftheConstitutionoftheDemocraticRepublicofEastTimor.
Petroleum(TimorSeaTreaty)/(ConsequentialAmendments)/Act2003n.10/2003.
ThePetroleum(SubmergedLands)Act1967andtheContinentalShelf(LivingNatural
Resources)/AmendmentAct1978.
TimorSeaTreaty,atwww.un.org/depts/los/LEGISLATIONANDTREATIES/PDF-
FILES/TREATIES/AUS-TLS2002TST.PDF,1February2011.MemorandumofUn-
derstandingbetweentheGovernmentoftheDemocraticRepublicofEastTimorandthe
GovernmentofAustraliaConcerninganInternationalUnitizationAgreementfortheGrea-
terSunrisefield,madeinDili,onMay20th,2002,atwww.un.org/depts/los/LEGISLA-
TIONANDTREATIES/PDFFILES/TREATIES/AUS-TLS2002SUN.PDF,1February
2011.ExchangeofNotesConstitutinganAgreementbetweentheGovernmentofAustral-
iaandtheGovernmentoftheDemocraticRepublicofTimor-LesteConcerningArrange-
mentsforExplorationandExploitationofPetroleuminanAreaoftheTimorSeabetween
AustraliaAndEastTimor,Dili,20May2002,atwww.un.org/depts/los/LEGISLATIO-
NANDTREATIES/PDFFILES/TREATIES/AUS-TLS2002EX.PDF,1February2011.
(二)中国东北海
中国东北海是一个在海洋环境保护、航海和渔业合作上具有重要先例的区
域。①然而,油气矿藏的存在已经被证明是一个相关国家间争议的焦点,尤其在
有关海洋划界方面。②
随着1968年一份由一群来自日本、韩国、台湾和美国的科学家们起草的、由
联合国亚洲及远东委员会赞助的报告的发布,中国东海巨大的油气潜力广为人
知。在上述报告公布后的一年内,日本、韩国和台湾宣称对发现油气矿藏的大陆
架的更多部分拥有主权,并且就其开发迅速与石油公司达成运营协议。事实上,
早在1968年,韩国已着手划分日本也宣称在七个地块上拥有主权的中国东海的
711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亚太地区海洋划界的替代方案
①
②
FisheryAgreementbetweentheGovernmentsofthePeople’sRepublicofChinaandthe
RepublicofKorea,madeonAugust3rd,2000.Sino-JapaneseAgreementonFishery,made
inNovember11th,1997,enteredintoforceonJune1st,2000.Agreementbetweenthe
GovernmentoftheRepublicofKoreaandtheGovernmentoftheRussianFederationon
Co-operationintheFieldoftheEnvironment,madeinMoscow,onJune2nd,1994.Agree-
mentbetweentheGovernmentoftheRepublicofKoreaandtheGovernmentofJapanon
Co-operationintheFieldofEnvironmentalProtection,madeinSeoul,onJune29th,1993.
AgreementonEnvironmentalCo-operationbetweentheGovernmentoftheRepublicof
KoreaandtheGovernmentofthePeople’sRepublicofChina,madeinBeijing,October
28th,1993.AgreementonFishingbetweenJapanandSouthKorea,madeinTokyo,on
June22nd,1965.AlsoseeJointStatementonSustainableDevelopmentamongthePeople’s
RepublicofChina,JapanandtheRepublicofKoreaandJointStatementontheTenthAn-
niversaryofTrilateralCooperationamongthePeople’sRepublicofChina,Japanandthe
RepublicofKorea,bothmadeinBeijing,onOctober10th,2009.ActionPlanforPromo-
tingTrilateralCooperationamongthePeople’sRepublicofChina,JapanandtheRepublic
ofKorea,madeinDecember13th,2008.The2005-2006ProgressReportoftheTrilateral
CooperationamongthePeople’sRepublicofChina,JapanandtheRepublicofKorea,a-
doptedbytheThree-PartyCommittee,madeinCebu,onJanuary12th,2007.TheAction
StrategyonTrilateralCooperationamongthePeople’sRepublicofChina,Japanandthe
RepublicofKorea,madeonNovember27th,2004.JointDeclarationonthePromotionof
TripartiteCooperationamongthePeople’sRepublicofChina,JapanandtheRepublicof
Korea,madeinBali,onOctober7th,2003.
OncooperationintheNortheastandSoutheastAsianseas,seeMarkJ.VALENCIA,Rele-
vanceoflessonslearnedtoNortheastAsia,inMarkJ.VALENCIA,MaritimeRegime
Building.LessonsLearnedandTheirRelevanceforNortheastAsia,Hague/Boston/Lon-
don:MartinusNijhoffPublioshers,2001,p.145;YoshioOTANI,Lesproblèmesactuelsde
lamerduJaponetlacoopérationfuture,inLaMéditerranéeetleDroitdelaMeràl’aube
du21esiècle/TheMediterraneanandtheLawoftheSeaatthedawnofthe21stcentury
(dir.)GiuseppeCATALDI,ActesducoloqueinauguraldelaAssociationInternationale
duDroitdelaMer(Naples,22et23Mars2001)ed.Bruylant(Brussels:2002),p.313;
ZOUKeyuan,TheestablishmentofamarinelegalsysteminChina,TheInternational
JournalofMarineandCoastalLaw,Vol.13,No.1,1998,pp.44~45.
中国海洋法学评论 (2011年第1期)
一块区域,并将开发权授予四家公司。作为回报,日本也将对两国主权要求重叠
的区域的开发权授予韩国。
1970年,在缺少一个大陆架海洋划界协议的情况下,这三个国家或地区试
图达成一个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搁置海洋划界争端。①
由于上述共同开发协议包括了中国主张主权的部分大陆架,此举遭到了中
国的反对,这反过来又导致美国要努力保护其已与日本、韩国和台湾签订运营协
议的石油公司的权利。结果,台湾最终退出了这一共同开发协议的三方模式,使
得日本和韩国就双边共同开发协议进行谈判。②
经过近三年的划界磋商和对有关冲绳湾问题二十多年的划界分歧后,在
1974年,日本和韩国签署了两项协议,结束了两国在中国东海大陆架划界上的
811
①
②
ZOUKeyuan,TheChinesetraditionalmaritimeboundarylineintheSouthChinaSeaand
itslegalconsequencesfortheresolutionofthedisputeovertheSpratlyIslands,TheInter-
nationalJournalofMarineandCoastalLaw,Vol.14,No.1,1999,pp.161~168;Hong
NONGandWuSHICUN,TheenergysecurityofChinaandoilandgasexploitationinthe
SouthChinaSea,inMyronH.NORDQUIST,JohnNortonMOOREandKuen-chenF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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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509~540;MarkJ.VALENCIA,Regionalmaritimeregimebuilding:prospectsin
northeastandsoutheastAsia,OceanDevelopmentandInternationalLawJournal,Vol.
31,No.3,2000,pp.223~247;RelevanceoflessonslearnedtoNortheastAsia,inMarkJ.
VALENCIAed.,MaritimeRegimeBuilding:LessonsLearnedandTheirRelevancefor
NortheastAsia,TheHague/Boston/London:MartinusNijhoffPublioshers,2001,p.143;
MarkJ.VALENCIAandJonM.VANDYKE,ComprehensivesolutionstotheSouthChi-
naSeadisputes:someoptions,GeraldBLAKE,MartinPRATT,CliveSCHOFIELDand
JanetAlisonBROWNed.,BoundariesandEnergy:ProblemsandProspects.London/
TheHague/Boston:KluwerLawInternational,1998,pp.85~115;JonathanCHARNEY,
CentralEastAsianmaritimeboundariesandtheLawoftheSea,AmericanJournalo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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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conflicttocooperation?OceanDevelopmentandInternationalLawJournal,V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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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s,TheInternationalJournalofEstuaryandCoastalLaw,Vol.3,No.2,1988,pp.101
~137.
海洋争端。①韩国认为,日本在中国东海的大陆架应该止于海湾,后者边界的一
部分应划于韩国和中国之间。但日本认为,应按照1958年《日内瓦大陆架公约》
规定的等距离原则,不应把冲绳湾作为划界的一个决定性因素。②
这两项协议是各国在区分对待海洋划界和海洋自然资源开发上达到的结
果,使得能够在国家主张没有重叠的区域就海洋划界、在主权宣称重叠的地区对
已发现的海洋油气矿藏实施共同开发达成协议,尽管中国反对这一合作。③此
外,两国同意不将最初宣称的把日本海内的竹岛考虑在海洋划界内,同时大陆架
划界协定不影响上覆水域和大气空间的法律地位。④这份协议也包括一个自然
资源条款,根据该条款,各国将努力就跨界油气矿藏开发达成协议,在协议未能
达成的情况下,根据任一国的要求,受命的仲裁员将对最有效开发上述油气矿藏
的方法做出裁决。⑤
由于日本需要修改其国内立法以适应协议规定的义务,同时各国担忧在共
同开发区内的传统渔业的保护问题以及后者位于台风和热带气旋易发生区域这
一事实,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的实施被推迟了。⑥
日本和韩国在朝鲜海峡的界线各自划定后,双方签署的海洋油气矿藏共同
911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亚太地区海洋划界的替代方案
①
②
③
④
⑤
⑥
Seo-HangLEE,Korea’sclaimstomaritimejurisdiction,KoreanJournalofComparative
Law,Vol.181990,p.70;Choon-hPARK,EastAsiaandtheLawoftheSea,4thed,Seoul:
SeoulNationalUniversityPress,1988,pp.131~132.
ConventionontheContinentalShelf,madeinGeneva,onApril29th,1958,publishedat499
UNTS(1964),p.311.
AgreementbetweenJapanandtheRepublicofKoreaConcerningtheEstablishmentof
BoundaryintheNorthernPartoftheContinentalShelfAdjacenttotheTwoCountries,
madeinSeoul,onFebruary5th,1974,publishedat1225UNTS(1981),pp.104~105.A-
greementbetweenJapanandtheRepublicofKoreaConcerningJointDevelopmentofthe
SouthernPartoftheContinentalShelfAdjacenttotheTwoCountries,madeinSeoul,on
January30th,1974,publishedat1225UNTS(1981),pp.114~126.SeeMasahiroMIYO-
SHI,TheJapan-SouthKoreaagreementonjointdevelopmentofthecontinentalshelf,in
MarkJ.VALENCIAed.,GeologyandHydrocarbonoftheSouthChinaSeaandPossibil-
itiesofJointDevelopment,ProceedingsoftheSecondEAPI/CCOP Workshop.East-
WestCenter,Honolulu,Hawaii,22-26August1983,NewYork/Oxford/Toronto/Syd-
ney/Paris/Frankfurt:PergamonPress,1985,pp.551~552.
Article3ofthe1974MaritimeDelimitationAgreementbetweenJapanandtheRepublicof
Korea.
Article2ofthe1974MaritimeDelimitationAgreementbetweenJapanandtheRepublicof
Korea.
SouthKorearatifiedtheagreementonDecember1974,whileJapanonlyinJune1978.
ThejointdevelopmentagreemententeredintoforceonJune22nd,1978andthefirstdevel-
opmentoperationtookplaceonlyinMay1979.See MasahiroMIYOSHI,TheJapan/
SouthKoreajointdevelopmentagreement1974,inHazelFOXed.,JointDevelopmentof
OffshoreOilandGas.VolumeⅡ.TheInstitute’sRevisedModelAgreement.Conference
Papers.TheAustralia/IndonesiaZoneof Co-operation Treaty 1989,London:The
BritishInstituteofInternationalandComparativeLaw,1990,pp.545,549~550.
中国海洋法学评论 (2011年第1期)
开发协议立即在两国大陆架南部创建了一个共同开发区。
为便日本和韩国授权的特许运营者的勘探和开发活动,共同开发区可能被
划分为亚区。特许运营者们经国家批准依次加入运营协议,以便共同开展这些
活动,有权平等分享共同开发区内提取的自然资源,并按相同比例承担各项费
用。在这种情况下,这些资源被认为是在特许运营者本国大陆架提取的,为了譬
如税收的目的,适用的法律为该国法律。
与这样的运营协议有关的一个细节是,特许运营者不得不同意一个争端解
决机制,并调整勘探和开发活动以适应渔业利益。在这种情况下,为保证这样的
争议不会持久并且最终不会对勘探和开发活动产生影响,各国达成一种强制性
机制是更有利的。
该协议在国家和由后者授权的特许运营者间建立了直接的关系,适用该国
可以适用的国内法。例如一国可能依照其法律法规并与其他国家协商取缔特许
运营者的勘探或开发权。为处理好各自勘探和开发活动的一切运作,特许运营
者应根据各自的运营协议中指定操作人员。
根据共同开发协议设立的日本—大韩民国联合委员会只是充任两国在履行
该协议上的咨询机构。该机构每年召开一次会议,其建议对各国不具有约束力。
日本和韩国并没有规定一个适用于海洋环境保护的共同协议,只是规定两
国同意采取措施防止海洋碰撞及防止和消除共同开发区的勘探和开发活动造成
的海洋污染。在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后签署的意见交换书提及的措施是
仅有的共同措施。
该协议还包括一个自然资源条款,规定特许运营者们应通过协商并经国家
批准,就最有效开发可能超过共同开发区边界的油气矿藏的方法谋求达成一项
协议。如果特许运营者们不能达成协议,两国在必要的协商后提出一个共同的
建议。
其他东北亚国家关心的一个问题是,据报告,中国和朝鲜已同意在黄海实施
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此外,中国和日本就共同开发中国东海海洋油气
矿藏尚未达成一致意见,尽管两国长期认可只有合作才有可能为现有海洋划界
争端提供一个解决办法。①
021
① GAOJianjun,Anoteonthe2008cooperationconsensusbetweenChinaandJapaninthe
EastChinaSea,inOceanDevelopmentandInternationalLawJournal,Vol.40.2009,
pp.291~296;ZOUKeyuan,ImplementingtheUnitedNationsConventionontheLawof
theSeainEastAsia:issuesandtrends,SingaporeYearBookofInternationalLaw,Vol.
9,2005,p.6;DENGXiaoping,SpeechatthethirdplenarysessionoftheCentralAdvisory
CommissionoftheCommunistPartyofChina,October22,1984,in3SelectedWorksof
DENGXiaoping,Beijing:ForeignLanguagesPress,1984.AlsoseeCommuniquébythe
MinistryofForeignAffairsofthePeople’sRepublicofChina“China’sPathofPeaceful
DevelopmentandItsViewofRegionalSecurity”,SpeechbyAmbassadorZhangJunsai,at
www.fmprc.gov.cn/eng/wjb/zwjg/zwbd/t520658.htm,1March2011.
1997年,中国和日本签署了一份适用于两国专属经济区内合作捕鱼的新协
议,据此每个国家签发许可证允许对方国家的渔船在各自专属经济区开展捕鱼
活动。根据这项协议,两国应在根据渔业协定设立的日中联合渔业委员会上进
行协商,以确定许可证的签发的条件。这项协议进一步规定,每个国家应采纳并
告知对方国家适用于各自专属经济区的保护措施。此外,各国合作开展渔业和
海洋生物资源保护科学研究,以及在一国国民或渔船在对方国家专属经济区内
遭受海难时尽可能提供援助和保护。
该协议还在专属经济区内国家主张重叠以及没有最终达成划界协议的地方
建立一个临时措施区。①在这种情况下,由于协议只对中国和日本有强制力,也
在该区域开展捕鱼活动的韩国国民和渔船将不适用渔业协定的规定,引发对生
物资源利用的担心。
次年,韩国和日本签署了适用于两国专属经济区但不包括待划界的以及与
1974年共同开发区部分重叠的海域的第二项渔业协议。
为让各国了解可捕的物种、捕捞的配额、可捕鱼的区域以及其他适用于一国
国民和渔船在对方专属经济区的情况,此渔业协定还建立了韩日联合渔业委员
会。各国应进一步合作保护海洋生物资源。②
此外,在同一年,中国和韩国签署了一个适用于两国在黄海专属经济区以及
临时措施区和过渡区的新渔业协定。此渔业协议规定,一国的国民和渔船在对
方专属经济区开展捕鱼活动,要遵循后者签发的许可证和由该协议建立的中韩
联合渔业委员会提出的建议。③
(三)泰国湾
1979年,泰国和马来西亚签署了一项《谅解备忘录》,为开发国家主权要求
121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亚太地区海洋划界的替代方案
①
②
③
OncooperativefishingagreementsbetweenChinaandJapan,seeParkHeeKWON,The
LawoftheSeaandNortheastAsia,TheHague/London/Boston:KluwerLawInterna-
tional,2000,pp.51~57.Anunofficialtranslationofthetextoftheagreementispub-
lishedatpp.208~213.
OncooperativefishingagreementbetweenSouthKoreaandJapan,seeParkHeeKWON,
TheLawoftheSeaandNortheastAsia,TheHague/London/Boston:KluwerLawInter-
national,2000,pp.57~66.Anunofficialtranslationofthetextoftheagreementispub-
lishedatpp.215~223.
OncooperativefishingbetweenChinaandSouthKorea,seeParkHeeKWON,TheLaw
oftheSeaandNortheastAsia,TheHague/London/Boston:KluwerLawInternational,
2000,pp.66~72.
中国海洋法学评论 (2011年第1期)
重叠的泰国湾大陆架海床资源建立了一个联合管理局。①同时,两国根据1978
年2月27日至3月1日召开的“泰国湾和中国南海大陆架马泰划界会议”通过
的指导方针,就上述《谅解备忘录》项下的共同开发区大陆架划界展开谈判。②
同年,两国签署了第二份《谅解备忘录》,在进一步承诺继续谈判达成最终划
界的同时,确定了两国在泰国湾大陆架划界上还需要考虑的问题。③第二份《谅
解备忘录》还包括一个自然资源条款,规定这两国应合寻求达成有效开发可能跨
界的油气矿藏协议,公平分担一切招致的费用和收益。④
设立的联合管理局的《谅解备忘录》规定,如果各国在其期限届满之前就泰
国湾大陆架的划界达成协议,这个机构将终止,其收益和资产以及其亏损和债务
由两国均分。如果各国不能就划界达成一致,合作开发协议将自动接续相同期
221
①
②
③
④
MemorandumofUnderstandingbetweentheKingdomofThailandandMalaysiainthe
EstablishmentofaJointAuthorityfortheExploitationoftheResourcesoftheSea-bedin
adefinedAreaoftheContinentalShelfoftheTwoCountriesintheGulfofThailand,
madeinChiang Mai,onFebruary21st,1979,publishedatPhiphatTANGSUBKUL,
ASEANandtheLawoftheSea,Singapore:InstituteofSoutheastAsianStudies,1982,
pp.130~133.SeeCliveSCHOFIELDandMayTAN-MULLINS,Maritimeclaims,con-
flictsandcooperationintheGulfofThailand,OceanYearbook,Vol.22,2008,pp.75~116;
DavidONG,Thailand/Malaysia.Jointdevelopmentagreement1990,TheInternational
JournalofEstuaryandCoastalLaw,Vol.6,No.1,1991,pp.61~63;IanTOWNSEND-
GAULT,TheMalaysia/ThailandJointDevelopmentArrangement,in HazelFOXed.,
JointDevelopmentofOffshoreOilandGas.VolumeⅡ.TheInstitute’sRevisedModel
Agreement.ConferencePapers.TheAustralia/IndonesiaZoneofCo-operationTreaty
1989,London:TheBritishInstituteofInternationalandComparativeLaw,1990,pp.102~
107.ThejointdevelopmentareaestablishedunderthisMoUhasbeendulyconsidered
whenestablishingthemaritimeboundariesbetweenThailandandVietnam.SeeAgree-
mentbetweentheGovernmentoftheKingdomofThailandandthegovernmentoftheSo-
cialistRepublicofVietnamontheDelimitationoftheMaritimeBoundarybetweenthe
TwoCountriesintheGulfofThailand,madeinBangkok,onAugust9th,1997,published
atJonathanI.CHARNEYandRobertW.SMITH,TheAmericanSocietyofInternational
Lawed.,InternationalMaritimeBoundaries (Vol.4),TheHague/London/NewYork:
MartinusNijhoffPublishers,2002,pp.2692~2694.
R.HALLER-TROST,TheContestedMaritimeandTerritorialBoundariesof Malay-
sia.AnInternationalLawPerspective,London/TheHague/Boston:KluwerLawInter-
national,1998,pp.350~359;Ted MCDORMAN,Malaysia-Vietnam,inJonathanI.
CHARNEYandLewisM.ALEXANDER,TheAmericanSocietyofInternationalLaw
ed.,InternationalMaritimeBoundaries(Vol.3),ReportNumber5-19,TheHague/Bos-
ton/London:MartinusNijhoffPublishers,2004,pp.2335~2344.
Articles1and3oftheMemorandumofUnderstandingbetweentheKingdomofThailand
andMalaysiaontheDelimitationoftheContinentalShelfBoundarybetweentheTwo
CountriesintheGulfofThailand,madeinKualaLumpur,onOctober24th,1979,atwww.
un.org/Depts/los/LEGISLATIONANDTREATIES/PDFFILES/ TREATIES/THA-
MYS1979CS.PDF,1March2011.
Article4ofthe1979MoUbetweenThailandandMalaysiaontheDelimitationoftheCon-
tinentalShelfBoundary.
限,如果《谅解备忘录》中没有另行规定。①
此外,该《谅解备忘录》规定,如果资源的共同开发表明将更具成本效益,各
国可能最终同意重新谈判并订立一个新的共同开发协议,而非各自开展近岸开
发活动,尤其考虑到油气矿藏跨界这一可能。②
然而,由于泰国在实施合作开发协议上经验不足以及两国在协调有关国内
油立法、共同开发区的开发权应当如何授予运营者上的困难,各国未能就联合管
理局的自治程度达成一致。③泰国为此提议运用传统的特许运营模式,但马来西
亚鉴于其海洋石油开发上已获得的经验则认为成果分成协议更加适合。④
随着启动并详细规定了联合管理局权力的第二个共同开发协议的实施,这
些国家在1990年将只在这个问题上达成协议,但各国选择对第一份《谅解备忘
录》授予这个实体的权力和自治权进行限制,使得后者成为一个只具有象征性而
非执行性的角色。⑤事实上,虽然最初的联合管理局具有必要之职权以采取必要
之最大化共同开发区收益的行动,但是根据第二个《谅解备忘录》,只寻求授予联
合管理局管理勘探和开发共同开发区非生物自然资源活动的权力,这可能是各
国担忧联合管理局行政色彩过浓的结果。⑥
泰国和马来西亚在第二份《谅解备忘录》中就授予运营者在共同开发区的勘
探和开发权采用成果分成合同,及采用的税收和财政法规达成了协议。⑦
321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亚太地区海洋划界的替代方案
①
②
③
④
⑤
⑥
⑦
Article6(2)ofthe1979MoUbetweenThailandandMalaysiaintheEstablishmentofa
JointAuthority.
Article6(1)ofthe1979MoUbetweenThailandandMalaysiaintheEstablishmentofa
JointAuthority.
D.H.ARIFFIN,TheMalaysianphilosophyofjointdevelopment,inMarkJ.VALENCIA
ed.,GeologyandHydrocarbonoftheSouthChinaSeaandPossibilitiesofJointDevel-
opment,ProceedingsoftheSecondEAPI/CCOPWorkshop,East-WestCenter,Honolu-
lu,Hawaii,August22ndto26th,1983,NewYork/Oxford/Toronto/Sydney/Paris/Frank-
fort:PergamonPress,1985,p.534.
DavidONG,The1979and1990Malaysia-Thailandjointdevelopmentagreements:amodel
forinternationallegalco-operationincommonoffshorepetroleumdeposits?TheInterna-
tionalJournalofMarineandCoastalLaw,Vol.14,No.2,May1999,pp.228~230;Zhig-
uoGAO,InternationalPetroleumContracts.CurrentTrendsandNewDirections,Lon-
don:Grahm&Trotman/MartinusNijhoff,1994,pp.23~57.
AgreementbetweentheGovernmentofMalaysiaandtheGovernmentoftheKingdomof
ThailandontheConstitutionandOtherMattersRelatingtotheEstablishmentoftheMa-
laysia-ThailandJointAuthority,madeinKualaLumpur,onMay30th,1990,publishedat
JonathanI.CHARNEYandLewisM.ALEXANDER,TheAmericanSocietyofInterna-
tionalLawed.,InternationalMaritimeBoundaries(Vol.1),Dordrecht/Boston/London:
MartinusNijhoffPublishers,1993,pp.1111~1123.
Article3(2)ofthe1979MoUbetweenThailandandMalaysiaintheEstablishmentofa
JointAuthority.
Articles8,9to12,16,17ofthe1979MoUbetweenThailandandMalaysiaintheEstab-
lishmentofaJointAuthority.
中国海洋法学评论 (2011年第1期)
1992年,马来西亚和越南签署了一项《谅解备忘录》,就共同开发《谅解备忘
录》中相应确认的在泰国湾大陆架指定区域发现的海洋油气矿藏确立了一个简
单的安排。①根据这一《谅解备忘录》,两国同意各国的石油公司在指定区域合作
从事勘探和开发活动,产生的一切费用及获得的一切收益由两国平等承担和分
享。此外,上述《谅解备忘录》进一步规定,如果一个油田部分位于指定区域、部
分位于马来西亚或越南的大陆架,那么这些国家将达成双方都能接受的开发这
些资源的条款。②
2001年,柬埔寨和泰国就主张重叠的泰国湾大陆架海域签署了一项《谅解
备忘录》,③然而两国后来就共同开发此区域发现的海洋油气矿藏以及《谅解备
忘录》中确定的领海、大陆架、专属经济区海域划界达成协议。④为了起草实施合
作开发协议以及解决上述海域划界问题,这些国家进一步同意建立一个联合技
术委员会。⑤
最后,还应提到的是,柬埔寨和越南签署了协议建立共同的历史性水域,两
国借此同意共同开发区历史水域中发现的自然资源的开发由共同协议确定。⑥
三、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的前提和原则
在前面提到的这三个地区,我们可以确定导致各国通过和实施海洋油气矿
藏共同开发协议的各种情况。认识这些情况与了解各国在共同开发区的权利性
质以及确定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这一概念的法律性质及其在国际法下的意义
421
①
②
③
④
⑤
⑥
MemorandumofUnderstandingbetweenMalaysiaandtheSocialistRepublicofVietnam
fortheExplorationandExploitationofPetroleuminaDefinedAreaoftheContinental
ShelfInvolvingtheTwoCountries,madeinKualaLumpur,June5th,1992,publishedat
JonathanI.CHARNEYandLewisM.ALEXANDERed.,TheAmericanSocietyofInter-
nationalLaw,InternationalMaritimeBoundaries(Vol.3),TheHague/Boston/London:
MartinusNijhoffPublishers,2004,pp.2341~2344.
Articles2,3and8(d)(e)oftheMoUbetweenMalaysiaandVietnam.
MemorandumofUnderstandingbetweentheRoyalGovernmentofCambodiaandthe
RoyalThaiGovernmentregardingtheAreaofTheirOverlappingMaritimeClaimstothe
ContinentalShelf,madeinPhnomPenh,onJune18th,2001,publishedatDavidA.COL-
SONandRobertW.SMITH,TheAmericanSocietyofInternationalLawed.,Internation-
alMaritimeBoundaries(Vol.5),Leiden/Boston:MartinusNijhoffPublishers,2005,pp.
3745~3746.
1and2oftheMoUbetweenCambodiaandThailand.
3oftheMoUbetweenCambodiaandThailand.
AgreementonHistoricWatersofVietnamandKampuchea,madeinHoChiMinhCity,on
July7th,1982,publishedatJonathanI.CHARNEYandLewisM.ALEXANDER,TheA-
mericanSocietyofInternationalLawed.,InternationalMaritimeBoundaries(Vol.3),
TheHague/Boston/London:MartinusNijhoffPublishers,2004,pp.2364~2365.
密切相关,特别是在主张重叠的情况下。
亚太地区海洋划界的不同争端,除了与岛屿和其他以沿海国对各自海域主
张主权权利为特征的领土争端,大多与基于地貌和地质方面的重叠主张有关。
事实上,各国倾向在上述区域将实施共同开发协议作为超越冲突的海洋主张和
领土争端之存在而导致的僵局的办法,尤其考虑到这些争端解决可以通过谈判
以及最终通过第三国的同意或介入,将最终导致与具有能源野心的国家(至少)
长期不容的过程。此外,有关国家需要建立一个法律框架解决运营权的非法授
予这一事实,使得沿海国无需根据国际法就有权这样做。
大陆架的固有性和专属性是 “土地主导海洋”①这种认识的结果,只要沿海
国与其他国家在适用于大陆架划界的距离标准的主张不相悖或是相符的,一国
开发与勘探大陆架自然资源的主权权利与其在陆地上的权利明显相关联。如果
重叠的主张源于,例如大陆架相对或相邻各国可能无法勘探底土和海底区域,也
不能为此授予钻探权。②
当考虑到导致各国订立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的不同情况,一个必然
的结论是,各国需共同努力加强合作,因为合作是一种需要而不是义务,也没有
第三方迫使国家这样做。此外,各国根据他们的自由裁量权,而非对《联合国海
洋法公约》第74(3)和83(3)的某种解释假设的订立临时协议的责任,进行谈判
并就这些协议的内容达成一致。
实施共同开发协议的国家间合作先例的存在不应该被视为确立了一项以共
同开发协议形式规定的合作义务,也不应该被视为一个为此决定后者成功与否
的因素。存在共同开发协议在没有任何合作先例的情况下得以成功实施的例
子,也存在共同开发协议在有这样的先例无法成功实施的例子,即有生物海洋自
然资源的共同管理的先例,各国也未能实施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
然而,两个或两个以上国家或在《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中许多条款规定的区
域框架内的合作的存在,必然提供了国家间互动并愿意建立可能最终搁置海洋
划界争端的解决路径。③然而,并没有共同非生物自然资源开发的义务,在海洋
划界发生争端的情况下尤其如此。④事实上,尽管很多海洋边界悬而未决,很多
共同开发协议已经被实施了,很多国家在合作开发协议的保障下进行海洋开发
521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亚太地区海洋划界的替代方案
①
②
③
④
ICJReports(1978)37,86.
Article81ofUNCLOS.
Articles63(3),64(1),65,66(2)(4),69(3),74(3),83(3),100,117,118,119,123,194(1),
197,200,242,266,270and273ofUNCLOS.
ICJReports1982,JudgeEvensen’sDissentingOpinion,320~321.SeeVascoBECKER-
WEINBERG,TheinternationalizationofmarinenaturalresourcesinUNCLOS,inRainer
Lagoni,PeterEhlersandMarianPaschkeed.,RecentDevelopmentsintheLawofthe
Sea,Berlin/Munster/Vienna/Zurich/London:LITVerlag,2010,pp.29~40.
中国海洋法学评论 (2011年第1期)
活动的同时试图解决海洋划界争端。①
共同开发海洋油气矿藏和海洋划界的差异也由这一事实佐证:后者并不确
立国家在油气矿藏横跨界限时有订立共同开发协议的义务,也不确立国家有订
立包括自然资源条款的海洋划界协议的义务。
与国家之间缔结的任何其他国际协定类似,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要
求各国按照一般的条约法采取行动,践行可适用的国际法原则,如条约必须遵
守,合作和善意等原则。国际法理论一般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合作原则对于两
个沿海邻国的要求具体为共享共同资源的存在信息,包括当开发某种资源的活
动可能会影响对方国家的利益时,有义务告知此类开发活动的意图。②因此,在
没有规定各国谈判及和平解决争端的义务的情况下,合作原则并不是一国通过
并实施共同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之义务的法律渊源。③事实上,虽然《联合国
海洋法公约》没有规定缔约义务,但是它规定了谈判义务,其范围可概括如下:国
家必须秉持善意参与谈判直至达成协议。④
在善意原则之下,各国必须秉持善意采取行动和参与谈判,以达成一个可以
621
①
②
③
④
Inadifferentview,seeZhiguoGAO,Thelegalconceptandaspectsofjointdevelopmentin
internationallaw,inOceanYearbook,Vol.13,1998,pp.112~113;Legalaspectsofjoint
developmentininternationallaw,inMochtarKUSUMA-ATMADJA,ThomasA.MEN-
SAHandBernardH.OXMAN,ed.SustainableDevelopmentandPreservationoftheO-
ceans:TheChallengesofUNCLOSandAgenda21,TheLawoftheSeaInstitute,Uni-
versityofHawai,1983,p.633.
MarkJ.Valencia,Regionalmaritimeregimebuilding:prospectsinnortheastandsoutheast
Asia,OceanDevelopmentandInternationalLaw,Vol.31,No.3,2000,p.224;RodmanR.
Bundy,Naturalresourcedevelopment(oilandgas)andboundarydisputes,inGeraldH.
Blake,WiliamJ.Hildesley,MartinA.Pratt,RebeccaJ.RidleyandCliveH.Schofielded.,
ThePeacefulManagementofTransboundaryResources,London/Dordrecht/Boston:Gra-
ham &Trotman,1995,pp.36,39;ICJReports1974,pp.35~36.
Articles279and299UNCLOS.SeeICJReports1974,p.33,74and75,pp.35~36.
Articles63(1),74(3),83(3),117,118and123ofUNCLOS.SeeRainerLagoni,Reportof
theInternationalCommitteeontheEEZ,inInternationalLawAssociationed.,Reportof
theSixty-FifthConference:Cairo(1992),p.5.
接受的结果,在非为执行一项协议的情况下,进行国际法项下有意义而合法的谈
判。①
各国进一步承担着相互制约的义务,这意味着不得实施或放弃实施任何可
能破坏或使任何开发此类资源的解决方案不可能、不得实施或放弃实施任何可
能破坏或使选定达成一个具体解决方案之方法不可能的责任。②因此,未经所有
有关国家同意,各国不得在谈判期间继续或从事共有油气矿藏开发。
适用善意原则另一个需要考虑的方面是,每个国家都有权被告知在后者主
权或管辖权或主张重叠的区域可能发现的资源的存在和位置,当然秘密信息除
外。③比例原则的主要原因不言自明。如果这样的义务不存在,这对不了解上述
信息的国家来说将非常不利,使得谈判结果不公平。
四、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在亚太地区的的前景
国际法就共同油气矿藏开发没有规定可行的解决方案,也没有指明特定的
后果,而是在前面所述的条款中规定了合作的一般义务。因此,在寻求一个可能
最终会实现理性繁荣的明智而务实的成果更可取的情况下,它将始终取决于国
家双边、多边或区域层面寻求并对亚太地区海床和底土的海洋财富共同开发达
成一致这一法律解决方案,而不是坚持分裂的立场,并用不切实际的独占来延续
僵局。
721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亚太地区海洋划界的替代方案
①
②
③
Article2(2)oftheCharteroftheUnitedNations.Articles74(3)and83(3)ofUN-
CLOS.See,ICJReports1982,JudgeGros’DissentingOpinion,3and4;ICJReports
1974,pp.35~36and1969,48and85;ICJReports1969,48andJudgeJessup’Separate
Opinion,80.AlsoseePeterD.Cameron,Therulesofengagement:developingcross-bor-
derpetroleumdepositsintheNorthSeaandtheCaribbean,InternationalandCompara-
tiveLawQuarterly,Vol.55,2006,p.567;JonM.VanDyke,SharingOceanResources:In
aTimeorScarcityandSelfishness,inHarryN.Scheibered.,LawoftheSea:TheCom-
monHeritageandEmergingChallenges,TheHague/London/Boston2000,pp.26~35;
E.D.Brown,TheInternationalLawoftheSea,V.1IntroductoryManual,Aldershot/
BrookfieldUSA/Singapore/Sydney:DartmouthPublishingCompany,1994,pp.158~159;
René-JeanDUPUYandDanielVIGNES,AHandbookontheNewLawoftheSea,Vol.
1,Dordrecht/Boston/Lancaster:MartinusNijhoffPublishers,1991,pp.477~486;Rainer
Lagoni,Interim measurespendingmaritimedelimitationagreements,AmericanJournal
ofInternationalLaw,Vol.78,No.2,1984,pp.355~358;alsoseeInternationalLawAs-
sociation,ReportoftheInternationalCommitteeonthePrinciplesApplicabletoLiving
ResourcesOccurringBothwithinandwithouttheExclusiveEconomicZoneorinZones
ofOverlappingClaims,byProfessorDr.RainerLagoni(CairoConference1992),p.29.
JurajAndrassy,Lesrelationsinternationalesdevoisinage,79RecueildesCours(1951-
Ⅱ),p.110.
Article302ofUNCLOS.SeeRainerLagoni,Oilandgasdepositsacrossnationalfron-
tiers,AmericanJournalofInternationalLaw,Vol.73,No.1,1979,p.237.
中国海洋法学评论 (2011年第1期)
考虑到亚太地区大部分的海洋划界都很困难,也许是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
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可以规定必要的法律框架,借此在坚持尊重这一地
区所有国家的独立和领土完整的同时,国家可以从油气矿藏开发中获益,又不损
害各自的主权要求。①
东盟是此种区域努力的必要示范,东南亚地区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海洋油
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的好处,建立可以进一步加强东帝汶与该组织的联系的国
家间高层次互动,从而增加了富有经验的国家数量,增强了对以非生物海洋自然
资源国际化这种形式为代表的优势的理解。事实上,建立一个东盟共同发展合
作委员会或开发共同的海洋油气矿藏的政府间组织,可能会促进自我约束并因
此带来资源开发地区的稳定,②这与1967年12月建立的东南亚渔业发展中心
促进亚太地区渔业的可持续发展如出一辙。③
821
①
②
③
OnthedifficultiesfacingmaritimedelimitationintheSouthChinaSeaandinparticular
regardingthedelimitationofboundariesbetweenSouthPacificStatesandbetweenEast
AsianStates,seeStevenKuan-TsyhYU,ThelawofEEZ/Shelfboundarydelimitation:the
practiceofStatesintheSouthChinaSea,inChineseSocietyofInternationalLawed.,Pro-
ceedingsoftheInternationalLawAssociation (ILA)FirstAsian-PacificRegionalCon-
ference,1996,pp.45~48;DonaldR.ROTHWELL,ThelawoftheseaintheAsian-Pacific
region:anoverviewoftrendsanddevelopments,inChineseSocietyofInternationalLaw
ed.,ProceedingsoftheInternationalLaw Association (ILA)FirstAsian-PacificRe-
gionalConference,1996,p.58.BoththeseAuthorsrecognizetheinnovativecharacterof
jointdevelopmentagreementsregardingmaritimedelimitationdisputes.AlsoseeVictor
PRESCOTTandCliveSCHOFIELD,UndelimitedmaritimeboundariesoftheAsianRim
inthePacificOcean,MaritimeBoundaries,Vol.3,No.1,2001,pp.1~68.
TheASEANCharter;TheDeclarationontheConductofPartiesintheSouthChinaSea,
madeonNovember4th,2002.ThePhilippinesProposaldatedAugust16th,1999ofthe
ASEAN-ChinaCodeofConductintheSouthChinaSea.TheJointStatementoftheMeet-
ingofHeadsofState/GovernmentoftheMemberStatesofASEANandthePresidentof
thePeople’sRepublicofChina,madeonDecember16th,1997.TheJointDeclarationby
theRepublicofthePhilippines-PeoplesRepublicofChinaConsultationsontheSouthChi-
naSeaandonOtherAreasofCooperationandtheJointDeclarationontheFourthAnnual
BilateralConsultationsbetweentheSocialistRepublicofVietnamandtheRepublicof
Philippines,bothmadeonAugust10th,1995.TheASEANDeclarationontheSouthChi-
naSea,madeonJuly22nd,1992.TheManilaDeclarationontheSouthChinaSea,madeon
July1992.ThePrinciplesofBandungof1991.TheTreatyofAmityandCooperationin
SoutheastAsia,madeonFebruary24th,1976.TheDeclarationofBangkok,madeonAu-
gust8th,1967.
OntheSoutheastAsianFisheriesDevelopmentCenter,atwww.seafdec.org,1February
2011.
在双边层面,中国和越南在北部湾①以及前者和菲律宾在中国南海②引入共
同开发所做出的努力,应被理所当然地认为是中国接受临时措施解决海洋划界
的例子。
在东北亚地区,由于最近朝鲜半岛军事升级,我们不应该期望在黄海上的合
作增加,尽管中韩就海洋划界最近也作出了努力。③然而,通过承认区域合作的
好处和必要性,各国过去几年已在中国东海取得了显著进展。④此外,中国和日
本已经达成了可能会在中国东海实施合作开发的谅解。⑤
主要目标不应是强迫或强行要求新兴国家的实践构成必要的法律习惯规则
履行共同开发共同海洋油气矿藏的义务,而是应该强调实施这样的法律协议所
带来的好处。事实上,并没有区域或全球层面的证据表明这种义务已经形成或
921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亚太地区海洋划界的替代方案
①
②
③
④
⑤
StatementbytheMinistryofForeignAffairsofthePeople’sRepublicofChina“Chinese
PremierMeetswithHisVietnameseCounterpart”,madeonApril17th,2009,atwww.fm-
prc.gov.cn/eng/wjb/zzjg/yzs/gjlb/2792/2794/t558266.htm,1March2011.China-Viet
NamJointStatement,madeonOctober25th,2008,atwww.fmprc.gov.cn/eng/wjdt/
2649/t520438.htm,1March2011.JointCommuniquébetweenthePeople’sRepublicof
ChinaandtheSocialistRepublicofVietnam,madeonOctober8th,2004,atwww.fmprc.
gov.cn/eng/wjdt/2649/t163759.htm,1March2011.
“Chinawillupholdtheprincipleofshelvingdisputesandseekingjointdevelopment,
continuetostepupcooperationintheSouthChinaSeawiththePhilippinesandother
pertinentparties”inCommuniquébytheMinistryofForeignAffairsofthePeople’s
RepublicofChina“AmbassadorLiuJianchaopaysCourtesycallonPhilippineForeign
AffairsSecretaryRomulo”,madeonMarch13th,2009,atwww.fmprc.gov.cn/eng/wjb/
zwjg/zwbd/t542281.htm,1March2011.
China-ROKJointCommuniqué,madeonSeptember17th,2008,atwww.fmprc.gov.cn/
eng/wjdt/2649/t513632.htm,1March2011.China-ROKJointStatement,madeonMay
26th,2008,atwww.fmprc.gov.cn/eng/wjdt/2649/t469103.htm,1March2011.Alsosee
MarkJ.VALENCIA,Conclusionsandthewayforward,MarinePolicy:International
JournalOceanAffairs,Vol.29,No.2,2005,pp.185~187;Conclusions,regimebuilding
andthewayforward,MarinePolicy:InternationalJournalOceanAffairs,Vol.28,No.1,
2004,pp.89~96;RegimebuildingintheEastChinaSea,OceanDevelopmentandInter-
nationalLawJournal,Vol.34,No.1,2003,p.199;Yann-hueiSONGandZOUKeyuan,
MaritimelegislationofmainlandChinaandTaiwan:developments,comparison,implica-
tions,andpotentialchalengesfortheUnitedStates,OceanDevelopmentandInternation-
alLawJournal,Vol.31,No.4,2000,pp.303~345.
China-JapanJointStatementonAl-roundPromotionofStrategicRelationshipofMutual
BenefitMay22nd,2008atwww.fmprc.gov.cn/eng/wjdt/2649/t458431.htm,1 March
2011.
Communiquébythe MinistryofForeign AffairsofthePeople’sRepublicofChina,
“China’sPathofPeacefulDevelopmentandItsViewofRegionalSecurity”,Speechby
AmbassadorZhangJunsai,atwww.fmprc.gov.cn/eng/wjb/zwjg/zwbd/t520658.htm,1
March2011.AlsoseeGAOJianjun,Anoteonthe2008cooperationconsensusbetween
ChinaandJapanintheEastChinaSea,inOceanDevelopmentandInternationalLaw
Journal,Vol.40.2009,pp.291~294.
中国海洋法学评论 (2011年第1期)
鉴于现今国家实践是紧急的。这也是亚太地区的情况。
在这个问题上,有学者认为,在与可以为适用共同开发协议提供一个良好基
础的封闭或半封闭海接壤的国家之间存在合作协议先例的区域,区域性习惯规
则有可能形成,这可以为模式的适用提供一个良好的组成部分,为海洋划界和非
生物资源开发困境规定一个解决方案。这些地区包括了北海、波斯湾、中国东海
和中国南海。①
这样一个适用于国家主权要求重叠的封闭海或半封闭海的区域的习惯的存
在,将有利于克服《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第123条确立的合作原则与《联合国海洋
法公约》第56条规定的国家权利之间的兼容问题,而不修改现行的海洋法律。
然而,各国在《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第123条项下的合作义务,不应被理解为一种
结果性的义务,尤其是当考虑到沿海国在不同海洋区域的权利时,而应被理解为
与封闭海或半封闭海洋接壤国家这一特定情况下的一种手段性的义务。事实
上,虽然《联合国海洋法公约》推动了各国在封闭和半封闭海上的合作,但是没有
规定各国在这些海洋空间上的权利。因此,除非各国同意将这种权利授予一个
区域实体,否则《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第123条对区域合作将会是一个障碍。②此
外,《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第123条没有提及非生物海洋自然资源。
如果这些区域义务存在,那么我们将几乎不可能确定每种实施海洋油气矿
藏共同开发协议的强制性义务情况应该考虑的情形以及这样的共同开发法律框
架应该如何(如果没有可以任意适用的协议模式)。
从本质上讲,国家仍然可以就共同油气矿藏的开发自由做出双边或多边的
努力,其中可能包括建立一个合作开发机制,或任何其他海洋自然资源国际化的
形式,诸如加入区域组织并通过如国家间就共同油气矿藏的存在和位置或采取
符合国际法的跨界污染预防和合作措施进行信息交流的行为规则。③
031
①
②
③
DavidONG,Jointdevelopmentofcommonoffshoreoilandgasdeposits:“mere”state
practiceorcustomaryInternationalLaw?AmericanJournalofInternationalLaw,Vol.
93,No.4,1999,p.795,p.804.
VALENCIA,Regionalmaritimeregimebuilding:prospectsinnortheastandsoutheastA-
sia,OceanDevelopmentandInternationalLawJournal,Vol.31,No.3,2000,p.237.
ResolutionsUN(GA)2996(XXVII),2997(XXVII)and2295(XXVII),aldatedDe-
cember15th,1972,andspecialyResolutionUN (GA)3129(XXVIII),December13th,
1973regardingenvironmentalcooperationonjointdevelopmentofnaturalresources;UN-
EPDoc.GC.6/CRP.2May19th,1978.SeeCharlesRobson,Transboundarypetroleum
reservoirs:legalissuesandsolutions,inGeraldH.Blake,WiliamJ.Hildesley,MartinA.
Pratt,RebeccaJ.RidleyandCliveH.Schofielded.,ThePeacefulManagementofTrans-
boundaryResources,London/Dordrecht/Boston:Trotman& MartinusNijhoff,1995,pp.3
~4.
五、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规定
已在亚太地区实施的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规定了不同的法律框架,
并包含不同的法律规定。这不仅是这些协定的共同特点,而且也是过去50年其
他已在世界不同地区履行的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的共同特点。
那些已知的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的内容之间的差异,是每个协议由
于关国家关注不同、期待不一带来的特定、漫长而复杂的谈判导致之结果。
最全面的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是那些通过设立一个这些国家在各自
管理资源开发协议规定授予权限及自治(包括授予运营者以必要的开发权、征税
和争端解决等的职权)的国家法项下的实体,建立了在资源管理上相当程度上免
受各国直接干预的法律制度的协议。在这些情况下,各国建立必要的机制控制
这些实体的活动,例如,通过创建一个委员会或机构(其等级高于代表国家而受
指派委员会或机构成员或者通过预算的委员会或机构)。①另外,国家可能通过
诉诸有关国家主管部门或国有公司以管理或开发在各协议创建的共同开发区里
发现的资源而选择扮演一个积极的角色。②
在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的保障下,各国可能会建立不同层级的法律
互动。这些包括国家间的、国家和运营者或由有关国家和运营者创造的实体之
间的权利和义务,以及当两个或两个以上的运营者可能开发同一共同的油气矿
藏时不同运营者之间的权利和义务。它可能是这种情况,例如,两个或两个以上
的运营商为确保有效开发而要求共同油气矿藏实施了一个联合开发机制。③
一个具体的共同开发协议的复杂性取决于介入国之间的信任程度和其对将
被列入事项的接受程度,以及后者对实施一个比较全面的、可规制介入国和第三
国对共同开发区如防止污染和保护海洋环境或规定管道和海底电缆的铺设路线
之使用的法律协议的承诺。
传统上,尽管已知的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和各国的自由裁量权千差
万别,一些法律规定被认为是代表了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的必要内容。
这些规定有共同开发区的指定,待开发自然资源的确定,适用于共同开发区的司
法和法律框架的建立以及未来运营项下的规定,包括对运营许可和选定授予运
131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亚太地区海洋划界的替代方案
①
②
③
TimorGapTreatyandTimorSeaTreaty.
MoUbetweenMalaysiaandVietnam.
Unitizationmaybecharacterizedasacoordinatedeffortbytwoormorepartiestodevelop
acommonhydrocarbondepositasifitwasonesingleunit,regardlessofoverlapping
claimsorofinternationalboundariesthattheycross,whilepreservingitsgeologicalchar-
acteristicscombinedwiththepurposetoretrieveasmuchofitscontentaspossible.
中国海洋法学评论 (2011年第1期)
营权的方法的规定。①
然而,由于各国日益认识到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表明在规定相当长
时期内共同开发区的控制和管理上的潜力,各国在近来的协议中包括了其他对
诸如开发生物海洋自然资源,执行健康、安全和就业法规,或批准适用于共同开
发区内开发活动的共同税制等事项规定。
六、结 论
《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的生效并没有就两个或两个以上国家共享的或在主权
要求重叠的地区发现的海洋油气矿藏的开发规定一个答案或指导方针。《联合
国海洋法公约》仅规定了一个国际法项下确立的合作原则而来的强化的义务,包
括各国为海洋划界达成谅解或采取临时措施(当各国未能就海洋划界达成共识)
而做出富有意义的努力。然而,这种强化的义务并不意味着各国应在非生物海
洋自然资源的保护和管理或订立海洋划界协定或采取如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
协议这样的临时措施上进行合作。
考虑到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有在海洋边界划界之前、之后以及之中
实施的情况,这些协议和海洋划界之间是没有相关性的,前者也不应被视为后者
的替代选择或后者的取代方案。
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的目的并非为了实现海洋区域国际化,或改变
适用于不同海洋空间、最终确定各国在各自海域的权利义务之法律性质和内容
的法律协议。事实上,一旦订立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定,各国主要考虑的是
各自的国家利益,而不是任何与历史上开发非生物海洋自然资源的办法谋求一
致的、集体的或共同的福利。
尽管如此,没有一个由两个或两个以上国家共享或在主权要求重叠的区域
发现的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的义务,并不意味着国家不承担一些国际法项下
就这些资源规定的义务。这些义务主要包括告知有关国家共享的海洋油气矿
藏、不实施或放弃实施任何可能破坏或使任何开发此类资源的解决方案不可能、
231
① RainerLAGONI,FestlandsockelundAusschlieβlicheWirtschaftszone,inWolfgangGraf
VITZTHUM (colabs.)GerhardHAFNER,WolffHeintschelVON HEINEGG,Rainer
LAGONI,AlexanderPROELβ,WolfgangGrafVITZTHUMandRüdigerWOFRUMed.,
HandbuchdesSeerechts,VerlagMunich:C.H.Beck,2006,p.281;HazelFOX,PaulMC-
DADE,DerekRankinREID,AnastasiaSTRATIandPeterHUEYed.,JointDevelopment
ofOffshoreOilandGas.AModelAgreementforStatesforJointDevelopmentwithEx-
planatoryCommentary,London:TheBritishInstituteofInternationalandComparative
Law,1989,pp.333~372;NunoMARQUESANTUNES,TowardstheConceptualisation
ofMaritimeDelimitation-LegalandTechnicalAspectsofPoliticalProcess,Leiven/
Boston:MartinusNijhoffPublishers,2003,pp.292~293.
不实施或放弃实施任何可能破坏或使选定达成一个具体解决方案之方法不可能
的责任。
海洋油气矿藏的存在一直是并将继续是对亚太地区海洋划界的一个障碍和
有关国家冲突的重要根源。对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作为克服这种僵局的
一个务实可靠的法律选择,加强区域努力、不断增强认识其优点可能是开启一个
合作时代并最终促进亚太地区经济、政治和社会进步的关键。
(中译:余芮,黄海奇:责任编辑:黄海奇)
331海洋油气矿藏共同开发协议:亚太地区海洋划界的替代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