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青年的“爱”与“痛”

    1224日,鼓浪屿音乐节汇集曹方、痛苦的信仰、卡其社等内地的文艺派歌手,吸引了众多文艺青年到场“膜拜”。明星做宣传总是少不了厦门这一站,仅2010年这一年,厦门先后来了陈绮贞、黄勃、苏遇、拇指姑娘……这些典型的文艺流派,拥有众多自诩为“文艺青年”的粉丝。而厦门俨然成为文艺青年的“圣地”。

文青in厦门

厦门这座城市充满文艺气质,也因此汇聚了不少“文艺青年”。

  不知从何时起,“文艺青年”成了一个新的身份标识。碎花裙、海魂衫、帆布鞋、LOMO相机、混迹豆瓣、喜欢小众歌手、复古范儿,这些似乎都成为辨识他们的标签。他们敏感、有点情绪化,“随时准备感动”。他们的精神世界丰富而广阔,有着天马行空的想法和过人的才华。

  而厦门这座小岛恰恰承载了太多文艺青年的梦想。

  厦门是一座深具艺术气质的城市,在这里,音乐厅、电影院、戏剧院遍地开花,厦门爱乐乐团作为这座城市的名片,更是享有国际声誉。装饰各异的咖啡屋透露出厦门的优雅与品位,当然也不乏个性与张扬。在厦门,你可以走访历史遗留下来的古旧小巷,领略万国建筑的风情,寻找林语堂文学的足迹,参观中国最美丽的大学,在日光沐浴的白城海滩踏浪,体会大海的伟岸与宽阔……青山绿水、气候宜人的厦门,让音乐家留恋,让诗人驻足。在鼓浪屿,或许你不经意间就走到了那位写下《致橡树》、拥有春风词笔的诗人家中去了,一切都是那么的闲散与舒适。

  在厦大校园里,也不难可以见到各种“文艺范儿”。同学眼中的曾一是个地道的文艺青年。这位广告学专业2010级的班长,喜欢穿嘻哈的衣服,在脖子上挂一台lomo相机,奔走在白城海边和厦大校园里,找寻自己喜欢的场景和情境。大概和他的专业有关,曾一身上有很浓厚的艺术气质,就连宿舍也被他设计得别具一格。“生活的节奏太快,所以必须有意识地提醒自己放慢脚步。”随性,是他对“文青”的最佳注解。曾一特别喜欢独自坐着火车去某个地方感受风土人情,他说在这种过程中自己可以很放松,让自己跟自己很平静地相处。

  来自临床医学的徐昊,是班上才子型的人物。喜欢诗歌的他曾在校报上发表过多篇诗词和文章。将生活压缩成一个背包的徐昊,是一个可以随时上路的人。在旅行中,他可以尽情享受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自由。“背包客”徐昊,走过苏州、杭州、西安、大连、烟台、宁波等大大小小的城市。在他走访过的众多城市中,徐昊觉得厦门是最有文艺气息的。傍晚时分,他喜欢一个人到海滩散步,带上耳机,静听流浪歌手饱经沧桑的声音。他也喜欢去鼓浪屿寻求午后的宁静,和悦耳的钢琴声来个亲密接触。对他而言,文艺青年不是一个头衔,而是一种生活态度。

谁打起了“反文艺青年”的旗帜

  豆瓣上一篇名为《鼓浪屿反文艺青年》的帖子,发布半年来,关注度一直居高不下。为什么“文青”会被揶揄,“文艺”会被讽刺?

  鼓浪屿是一座清宁的小岛,吸引了全国各地的文艺青年。然而在英文系的Candice眼中,文艺青年就是“穿着棉布裙子、挂着单反相机,挤挤嚷嚷地犹如‘小清新’文体里满篇的句号般占据鼓浪屿”。 “不是有文章说鼓浪屿这个地方就是被文青们给毁了么?”和Candice同行的Jerry也笑着说。Jerry是一个语速缓慢、语调温柔的男生,讲话却很是犀利。Candice甚至有点介意自己被同学们称为“文艺青年”,Jerry接话说:“因为现在号称自己是文青的人太多啦。”

  的确,一些用“文艺青年”标榜自己与众不同的“山寨文青”越来越多,导致在舆论眼中,“文青”已经变成了一味吟唱青春疼痛的代名。“文青”从单纯的“文艺爱好者”变成了不务实的边缘分子,“文艺”则是一切风花雪月、不切实际的总称。“文”打头的词好像都在走下坡路,颇有些嘲笑讽刺之意。

  “不同的时代,文青的概念并不一样。”Jerry一语中的。的确,从鲁迅先生“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忧国忧民,到顾城“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的执着,再到三毛洒脱不羁轰动文坛的《撒哈拉沙漠的故事》……他们都曾是文艺青年,以笔为矛拯救民族精神也好,以梦为马求索新时代也罢,都曾是引领时代青年、叩响心灵回音的先锋人物。

  然而进入九十年代特别是新世纪以来,市场经济大潮来袭,人们的物质生活在飞速提高,人的思想态度却逐渐发生转变,理想、精神和文学艺术这些无法通过物质标准来衡量的追求,被越来越急功近利的人群认为没有意义,或者早已不自觉地淡漠了。而文艺也走上了商业化的道路。“身体写作”的出现让纯文学“汗颜”,内地摇滚在经历崔健和唐朝乐队的短暂辉煌后日益死寂,曾经高踞神坛的第五代导演纷纷投入商业电影的“竞赛”,不少作家、学者也在社会名流的行列里趾高气扬,文化圈变作了一个熙熙攘攘的作秀舞台,你方唱罢我登场。

  在这种环境中的“文艺青年”,坚持“非商业”就只能沦为“小众”, 一些爱炫耀自己看了多少独立电影、深奥晦涩书籍的“文青”,在大众眼里就是一种不讨人喜欢的“装腔作势”。“文艺范儿”被“标签化”而且逐渐流于表面,哗众取宠、不懂装懂的人群混入“文青”,导致“文艺青年”开始惹人反感。而这一切的根源,其实是社会精神的错位。

文艺是一种信仰

   时代赋予“文艺青年”不同的标签,然而其真正的内涵总应是美好传说的一部分。

  在这样一个速食的年代,人们竞相模仿“文青”的外在行为,其实也是出于对“文青”二字所包含的自由及宁静内涵的向往,以此“抗争”这个时代的喧嚣浮躁。但是如果过于刻意,则背离了“文艺青年”本质所包含的美好内涵。

  追求精致的生活、强调时尚的品位无可厚非,但“文艺”的内涵并不仅限于此。文艺常常被认为不切实际甚至是“风花雪月”,但真正的文艺是一种坚韧且美好的生活态度。“小清新”只是娱乐化的文艺表皮。真正的文艺,应该是沈从文心中不断寻找的纯净而质朴的“边城”,是《立春》中王彩玲站在中央歌剧院舞台上深情地歌唱,是人们甘愿放弃名利地位而孜孜不倦所创造出的一种精神价值。正如王安忆在《小说家的十三堂课》中所说的,“真正的心灵世界……(会)告诉你根本看不见的东西,这东西需要你付出思想和灵魂的劳动去获取,然后它会照亮你的生命,永远照亮你的生命。”

  真正的文艺是一种信仰,是对精神力量的信任。这份信任能让人变得强大,在无序而不公的命运面前不卑不亢,始终保持不妥协的姿态;它能让人始终相信爱,相信奇迹,始终相信生命的意义与人生的价值。文艺不是炫耀,不是花哨空洞的文字堆砌。很多时候文艺并不完美——它嘶吼、扭曲,会痛苦地抽搐,又常沉默无言。但文艺不怕嘲笑,因为它看见了嘲笑者看不见的东西。因为它真实存在,它是开在所有文艺青年心中的一朵绝世奇葩。

【大人物光临】

彭浩翔:青春的创可贴

                                                                  本报记者 汤向男            

彭浩翔,标准70后,香港导演兼编剧。古灵精怪、特立独行,被称为“新一代开山怪”。很多人喜欢将他比作小徐克,把光复香港电影的重任丢到他的肩上。代表作品有《买凶拍人》、《伊莎贝拉》、《志明与春娇》等。不过这位已经安家北京的香港导演大概没有徐克那样的“自觉”,依然我行我素,拍他想拍的电影。也正是这份“鬼才”的自信让无法定义的彭氏风格获得越来越多内地年轻人的喜爱。此次来厦的彭浩翔是为了宣传他的新书《爱的地下教育》。此书的封面上赫然贴有“创可贴”,因为导写书的目的,是为了给受伤的心灵贴上创可贴。

 

准备给年轻人以“爱的教育”的彭浩翔,是1124日图书馆报告厅的绝对主角。万众期盼下,他轻松登场,接受同学们的热情欢呼。没有客套的开场白,甚至没有特定的发言主题,时而跑跑火车的彭导演坚决将彭氏风格进行到底。

彭浩翔是个地道的港式青年,饶有风味的粤语对白以及典型的港味男女都是他电影中值得品味的地方。但是这个自称“小文青”的香港导演,却一直酝酿着在内地寻找更大的观众群。导直言:“很多香港导演不了解内地的年轻人,所以合拍片虽然成本很高,但是都不好看。”为了拍好看的电影,他想了解内地的年轻人,和大家多交流。他曾在博客上征集文革小故事,也给韩寒的《独唱团》投稿,还写专栏解决青年人的感情问题,这些都是他观望人生的方式。

在《爱的地下教育》中,导解答了一个想当导演的14岁女孩,关于梦想与现实的疑惑。有同学也就这个问题向导演请教。彭浩翔坦言,不是有理想、肯努力就能成功。他见过很多比他更有才华的朋友却没有走上导演的道路。理想和现实的差距是很现实的问题,最重要的是摆正心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只要自己做到最好,即使未能达到预计目标也毫无遗憾。

关于如何处理自己的电影理想和审查制度的束缚时,彭浩翔举了一个颇有意思的例子。他说,“假使世界上有100种电影,在内地我们可以拍其中的75种。可是现在的导演都围绕着其中的5种不停地拍,我来内地就是来拍剩下的那70种的。”最喜欢《洛奇》系列的彭浩翔,想要拍出属于他自己的“洛奇”。

虽然形程安排得很满,连续发言让他的喉咙吃不消,但是辛辣犀利又一针见血的言语、毫不避讳的开放与自由,依然让厦大学子见识了这位为我们捧回银熊奖的大导演的风采。回答大家问题时,他还时不时冒出一句“我爸又不是李刚”。

喜欢恶作剧的彭浩翔有一颗童心,想要拍儿童电影。他感情细腻而真挚,是位好好先生。新闻传播学院的杨靖妍同学希望导为她妈妈生日录一段VCR导爽快答应,面对镜头郑重其事地说着生日祝福。导就像他的电影一样,极尽讽刺之能事,但也不忘展现温情。

【生活纪】

  我来听他的演唱会

可能嘶声力竭地欢呼,可能安安静静地聆听,总有一场演唱会让你记忆犹新。一生,至少要这么high一次吧。

浓极始知淡是真

/琥珀

这算不得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演唱会,却早有众多粉丝在内场躁动不安。六月来的如此早,盛夏绽放的那些花儿尚可安然微笑。于是,在这个美丽的夏天,安大校园的体育馆里,我们迎来了张杰的演唱会。

  一如大家所评价的“内、沉静”,他真实地出现我们面前,白T恤,牛仔裤,悠然唱着他温柔的小情歌,情深处,还不忘展示一下他那独有的张式颤音。在如此嘈杂的演唱会现场,还可以真切听出声调转折处饱满而别致的处理技巧。朋友兴奋地告诉我,“张杰的歌是用来燃烧的!”张杰舞跳得很好,肢体节奏合着心跳的节拍,声音的穿透力会不自觉加强,让听众恨不得抛下所有束缚,在阳光下恣意奔跑。

  除却燃烧,最让我喜欢的还是《何必要在一起》。这首歌听来有种褪去华丽的质朴,或许“浓极始知淡是真”吧。长夜未央,曾信誓旦旦说永远的人只能尘封在记忆里一直年轻。而又会在某个时候突然想起,想问一下曾经相约执手的人,你是否也会偶尔想起我。这伤痛无法用时间去尘封,只能自叹一句:何必要在一起!

  当“华丽”成为人们贴给张杰的标签,竟忘记在那满眼繁华的背后,是一颗单纯而勇敢的心。演唱会固然要华丽登场,荧光棒固然要闪闪发光,然只是一瞬,终不过一晚。不如漫步在六月的晚风中,安静听歌。

青春道路上,还有五月天

/美味蛋

如果一辈子只听一场演唱会,就去听五月天吧。因为一生至少要high 一次。

多年前的一个夏日午后,我在唱片店里偶遇《时光机》,5个穿白T的阳光男孩印在蓝色的唱片封套上,干净而明朗。当按下播放键的那一刻,我深深地迷恋上五月天的音乐。我对自己说:有一天,我要去听他们的live show

2009125日,高雄,我一辈子都不会忘怀的日子。五月天55555人高雄演唱会创造了台湾演唱史上的奇迹:近六万张的门票48小时内销售一空。当天的高雄也围绕着五月天而转:高雄捷运为了演唱会特别延长到了凌晨两点;演唱会的场馆外变成了夜市,从热狗到仔煎应有尽有。

演唱会开场的多个劲爆画面引得现场尖叫连连。烟火、喷水、连环爆破等超刺激特效在短时间内把歌迷的情绪引爆到高点。紧接着歌迷期待已久的五月天出现在舞台之上,“尬车”、“爆肝”、“赌神”、“HOSEE”等一连串High歌轮番上阵,更让全场近六万人陷入疯狂。12月的高雄夜晚有些寒气,但完全挡不住五月天创造的小宇宙似火的热情。

如果说五月天的呐喊让我们充分宣泄,那么五月天的浅吟则让我们感动不已。一曲《突然好想你》不知触动了多少人的心灵。现场歌迷自发地手牵手,挥舞起蓝色的荧光棒。蓝色的光亮在黑夜里闪耀,一群或许不相干的人在那一刻、在五月天的音乐里找到了归属和安慰。

那一夜,五月天卖命唱足五个小时阿信边走边唱,怪兽边弹边跑,冠佑坐了整整五小时。面对歌迷的一次又一次encore呼声,五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返回舞台中央。那一夜,没有额外的嘉宾,没有频繁的互动,只有音乐,只有感动。

有人批评五月天是“伪摇滚”,可是谁规定摇滚一定要歇斯底里?阿信说“摇滚乐也可以张开双臂”。披头士的辉煌已经封存在黑胶唱片里,或许五月天“温柔的摇滚”更适合这个时代。 五月天唱到“总有一天,要人们叫我披头”(《约翰列侬》),可是我们更愿意叫你们“五月天”,独一无二的天团。

感谢五月天,在他们的音乐世界里,我可以对现实放肆地抱怨,对梦想执着地追求,对爱情无限地幻想。在我青春的道路上,庆幸有五月天。